“雪尧,来日方长,你现在冲动只会辜负你爷爷的希望,他当日慷慨赴死就是为了你能好好活下去,你明白吗?”

    姜暄和声色俱厉,但效果平平,秦雪尧甚至没有什么反应。

    见此拓跋扈也更加重了语气,“听不懂话?还是我的话不管用了?”拓跋扈干脆姜暄和试着“”

    他不想见血,哪会让事情无法挽回,若现在只是跟秦雪尧之间有人命官司的深仇大恨,今日伤了他们任何一人都会让姜暄和彻底和自己背离。

    “你给我回去!出来乱说什么?”他下狠劲推了拓跋珪,给他纸片似的身子推得摔在地上,好没脸面,然后他再次对武夫下令让后退,这次果然有些成效。

    “你们快走吧,今日之事是我对不住你们,老先生的救命之恩我不会忘——”

    “闭嘴!”秦雪尧本来还只是蓄势待发的威胁状态,她不想对拓跋扈做什么,他的命有自己爷爷的心血才得以延续,但拓跋扈这话却让她彻底失了理智,泪流满面的同时,手里瞬间就飞出三根银针。

    “还敢提什么救命之恩?你要真懂得知恩图报,就应该大义灭亲,留这么个祸害信口雌黄污蔑我爷爷!”

    她泣不成声,很快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让姜暄和扶着。

    “你知道姐姐当初是怎么求我爷爷才治好你的,都是因为救了你才会惹来这杀身之祸,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会求情,我也不会没了爷爷。”

    姜暄和听不下去,她过去把哭得哆嗦的秦雪尧抱在怀里,背对拓跋扈他们。

    听这话,姜暄和知道秦雪尧是想起来了,拓跋扈和自己之前在吵的事情,还有自己对他冷淡的原因。

    但秦雪尧不明白的是,拓跋珪那时候说自己杀的是南越的余孽,可那跟她爷爷有什么关系?

    她从来就不知道有这回事,肯定是这个贱人滥杀无辜的借口。

    这些痛苦的哭诉被她和着眼泪落到地上,落在姜暄和心上,还能怎么办,她听了都心如刀割,恨不得多扎几根针在他们身上。

    那些针,姜暄和知道拓跋扈有本事躲开,但他躲不开全部,这也是应得的教训。

    好在武夫也没来得及防范,见此反而识相地往后去了许多,惜命也是人之常情。

    “雪尧,走吧。”她开口似有叹意,本来是拓跋珪做下的孽,拓跋扈替他受过虽是心甘情愿,可秦雪尧肯定不会解气。

    但这回秦雪尧意外地爽快,也不去收针就走了。

    “咱们离这种人远些,免得再惹来杀身之祸。”姜暄和故意放大了嗓门说,她知道拓跋扈不爱听,或者他现在中了那针动弹不得浑身难受,再听了自己这句话彻底倒下去也是好的。

    等走远了,姜暄和又换了语气,“我早知道,但我就怕你跟方才一样冲动又保不住自己,我怕把你弄得浑身是伤不好跟你爷爷交代。他若是知道你受伤了肯定要心疼的,说不准还要夜里入梦来说我,问我怎么不护好你。”

    姜暄和越说越伤感,秦雪尧一个孤女就一条命,怎么跟他们斗?

    像刚才那般险象环生,她真是不敢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秦雪尧还是啜泣着,嘴唇都有些发白,她哭过之后突然又开始笑,姜暄和不解,却害怕得很,赶紧请牧云去找个栈让她安稳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