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最终还是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忍住了回去的冲动。
得知姚士弘没有动手，徐德本松了口气，放下一件心头大事。
姚韫真开口问了问牛羊的事，“我在县里头摆了个摊子，卖些甜食饮子，最近需要牛奶或者羊奶，不拘哪一种都好。大姥爷可知道村里头哪家养得多？现下我要的不多，后头或许会多起来也未可知。”
徐德本很快报出了一家村人的名字，“他家就有，眼下你用用应当够了，回头我让人送你去。往后若要更多，那只有多去邻近的村子里寻摸寻摸了，单独一家就那点份量，供不上更多。”
这个结果姚韫真并不意外，好歹她知道了周围村子都有畜牧牛羊的人家，短期内奶的来源不会吃紧。
以后，说不定真可以考虑在这附近建一个……不过，那得等她的铺子开了再说。
姚韫真先把此事抛开，跟着去清溪村民那儿买了牛羊奶，她运气不错，刚好村民家里两种奶都有。
拿了奶，她怕变质，火速赶回家，将奶煮沸杀菌之后，开始试验起做法来。
牛奶嘛，拿来复刻一下现代经典单品，珍珠奶茶！她可怀念这一口了，珍珠么，缺少木薯粉，用糯米小丸子代替一下好了。
羊奶不能和茶一起饮用，会影响里面的钙离子吸收，所幸或许是品种原因，南江县的羊奶膻味不重，姚韫真就拿它做了鲜奶麻薯，外面裹上黄豆粉。
此外，姚韫真还做了流动性强的鲜奶水麻薯，放入调制好的红糖水碗中，上面再铺一层时兴的水果，风味绝佳。
三样东西受到了家人们的一致好评，因着加了奶，徐兰娘和寒梅还有点舍不得吃喝，直到姚韫真说不吃会坏，她们才吃了自己那份。
剩下的奶，她全用来做了奶酪，只需要看好时间按比例两次加入白醋，等待三到五分钟后再关火冷却，用纱布将乳清过滤，便得到了初步的奶酪。
过滤需要时间，姚韫真提起食盒，打算去方府走一趟。
食盒里是给方巧蝶留好的，每种新甜点都留了一份。
她还记着汪家的八卦，趁此机会去方巧蝶那问问，把瓜吃全。
姚韫真已经是方府的老熟人了，门子一见她，便殷勤地请她去了方巧蝶的院子。
守院子的丫鬟去通禀主子，很快春雪便跟着她回来了。
“姚姑娘，快请快请，小姐盼着您来寻她说话呢！哎呀，笨丫头，怎么不替姚姑娘拿食盒？真是会偷懒！”
春雪上前，欲要接过她手上的食盒，姚韫真摆了摆手，“不用了，她原来想帮我提的，只是今天做的有汤水，我怕倒出来，还是由我来吧，左右不差这几步。”
春雪忙点点头，引她进了院子，方巧蝶正坐在月牙桌前等她，房内支了冰盆，散发着凉气。
姚韫真进了屋子，春雪关上门，免得冷气跑了出去。
方巧蝶期待地看着她手中的食盒，“韫真，今儿又做了什么？如何叫你自己提进来，丫头们偷懒吗？”
姚韫真把食盒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没有偷懒，我怕洒了这道珍珠奶茶，不敢假手于人。今天你可有口福了，我做出了三样，瞧，另外两样是黄豆粉裹鲜奶麻薯和水果红糖麻薯碗。
这些量会不会太多了，里头都用了糯米，怕不好消化，你一样拿小碗挑些去吃，别都吃下去，免得回头消化不良腹胀。”
方巧蝶遗憾地看了看三种甜品，“放到明日可以吗？我今天吃不完，明天继续。”
姚韫真坐定了，摇摇头，“不成，每种都加了牛奶羊奶，到明天可能会坏了，即便没坏，味道或许会变上一变，除非你拿冰冻着它们，兴许会好点。”
方巧蝶还真思索了一番，随后放弃了，“春雪，取碗碟来分好，送一半去哥哥那儿。”
春雪领命出去了，姚韫真趁机开始八卦，“今天回村子里买牛羊奶，结果我大姥爷刚一见面，就告诉我汪家搬去邻县了。”
方巧蝶秀眉一弯，惊喜地笑出声来，“真的啊！哥哥动作好快，我才求了他没几天呢！”
还真是你们家的手笔啊！
姚韫真挑了挑眉，对于方君寿雷厉风行的手段表示肯定，“快刀斩乱麻。”
汪高明自以为能攀附上方家，孰知这些高门大户自有一番规则，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糊弄住的。
当然，方家的御下管理肯定存在一些问题，从方巧蝶身边的春彤被汪高明收卖就能知道。
不过，自打事情暴露，顶上来的春雪要老练本分许多，姚韫真也就不担心她这位闺中密友遇人不淑了。
方巧蝶点点头，“是啊，所以我才求哥哥帮忙的。我原还没觉得，这些日子越想越气，索性让哥哥帮我出一口恶气！”
姚韫真：“汪高明背井离乡，去了邻县，他和他爹精心维护的人脉大多没用了，如此，也算恶有恶报。”
方巧蝶：“嗯，我家也不赶尽杀绝，他们若真有本事，大可换了地方，东山再起。”
春雪拿着碗碟进门，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方巧蝶急吼吼又不失优雅地拿起勺子和筷子，大快朵颐，吃了一通后，她评价道：“我最喜欢珍珠奶茶，兼具茶的清香和奶的醇厚，红糖麻薯碗也好吃，私以为水果若换成红豆或者其他更好，一来能够控制本钱，二来水果切开后很快便失掉新鲜味道。鲜奶麻薯口感绵软，美中不足的是有一点点膻味，是羊奶做的吧？”
姚韫真细细记下她的评价，准备回去再改善方子，“不错，的确是羊奶做的，水果我记下了，回去试试更换。可还有别的毛病？”
方巧蝶一开始冥思苦想，随后忽然恍然大悟，“还有一桩最为严重的事！”
姚韫真：“什么？”
方巧蝶：“我刚吃完，又想吃了！你的摊子何时售卖这些？”
姚韫真“扑哧”一笑，“你啊！真会吊人胃口，短时间内没有办法一起卖，珍珠奶茶和鲜奶麻薯往后放放，可能先卖红糖麻薯碗吧。牛羊奶价格不便宜，我的摊子不大，力有未逮，除非后头改做了甜食铺子，才会将三种一起上。”
方巧蝶唉声叹气，“还说我会吊人胃口呢，你才是最会吊人胃口的人！往后五日、不对、十日，我都会想着今儿的美食了。韫真，你什么时候开铺子啊？早些开吧，我去给你捧捧场。”
姚韫真无奈回道：“寻一个合心意的铺子不容易，我还在托中人找，等找到了，还得稍微修葺一下，才能开张。”
方巧蝶更是萎靡，“啊？还要修葺……哎？你要找什么样的铺子？我名下有几间铺子，你要不要看看？”
姚韫真微微惊讶，“咦？你在南江县有铺子？”
方巧蝶点头，“对啊，早几年我家中长辈来过南江县，他替我盘下的。不光我有，我哥哥名下也有。我名下的铺子都托付给别人了，打理得很一般，年年没几个钱……送来的账册我都不高兴看，索性就卖给你好了。”
姚韫真怀疑她在凡尔赛，但没有证据，方家人出手买下的铺子，定不会是破落地方，生意怎会一般？
“巧蝶，能让你家中长辈看上的铺子多半不差，不用特意为了帮我而放弃原来的生意。”
方巧蝶郁闷地瞅了她一眼，“哎呀，真的没几个钱！春雪，把绸缎庄的……不，把我手下铺子的账簿都找出来。韫真，你看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