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缈吩咐下去,找两个人盯住姚思源,又派了几个人去姚思源的家乡,让他们去查姚思源和他妻子,重点查他妻子,只知道这么点,还云山雾罩的也不够啊。
……….
小王爷的伤渐渐好起来,现在已经可以下地走一阵,做些轻微的活动。
落雪问过外祖母和父母,他们的意思一样,若是给寻常人治病,到这里医者能做的已经全做完了。
可毕竟小王爷是落雪弟弟伤的,两边的身份都特殊,更要谨慎。
后面的将养、恢复若是出现反复,反倒是麻烦,慎重起见还是再留京一段时日,但应该是快返回苗疆了。
落雪要采购的东西已经齐了,听了这话吩咐了开始打包,随时准备走。
看着自己的采购清单,几乎有一半都是韩清华为她寻来的,心中难免感慨,听说他很快要当父亲了……
她想起他们初次见面,她受人所托问他一句话;想起他议亲了,自己黯然离去,他默默跟在后面;想起他说:“那你给我种蛊吧,我愿意的。”
……..
人生若只如初见
就不会有那样的痛。
落雪这样的性情,本来从不能体会什么是“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她只喜欢“一日看尽长安花”。
那时林隐笛带着她感受花开花落,见飞鸟振翅,体会诗词的意境与心境相映,她只觉得内通鸟呜呀呀的乱飞,恨不得掏出小弓箭射下来。
燕回、何绍等人笑得前仰后合。
直到与韩清华……
可终究不能在一起。
她独自返回到苗疆,一个人空落落的坐在那儿……很久很久,忽然就明白了
她低头见花朵摇曳,抬头见飞鸟远去,皆是离恨……也是怅惘,这份触目伤怀、惊心动魄……
一首诗词,千般解法,万千心境生万千种情思。他为家国,你为伊人,那位诗人坐在对面,与万千人遥遥相对。
落雪摇摇头,终归现在,自己和韩清华都各有身边人,往事就是往事。
这些东西都是苗疆需要的,就当是自己欠了这份人情。
落雪收拾出许多这次带来的苗疆药物,药膏药粉药酒都有,瓶瓶罐罐不少,她仔细地用中原文字写下药性、用法,一一附着其上。
虽然不及清单上许多东西贵重,但现在自己只有这些了。银子他是怎么也不收的。
然后她又找出一套漂亮的苗疆服饰,配齐了从头到脚的银饰。
落雪把这些东西交给了韩清华:“如果有什么病症会是中了什么毒,中原的医药无解的时候也可以试试我们苗疆的医药。”
又拿出礼盒装好的苗疆服饰:“这套衣服,请帮我交给你的妻子,一份礼物,我不知道合不合适,就是我的一份心意。”
岳衡道:“你这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们几个一人备一份?”岳衡心里总怕他这个大舅哥行差走错,怕这两人有点什么与众不同。
景仲点头:“对。”
燕回道:“你俩别起哄了,那购买清单你俩是没见着吗?上面好些东西都是韩清华找到的。”
何绍点头:“苗疆的药以前又不是没给过你们,虽然可能不及这次的这么多,但想想人家韩清华出了多大的力。”
他们言语之中都尽量把这个事儿按出力大小来分,没一个人牵扯到情份的不同。
几人正说话间,林隐笛看向酒楼楼下,先是随便扫了一眼,又惊觉不对靠近窗户,仔细看了一会儿,终于失声的叫出声来:“韩清华!那是,那是容云缈么?”
韩清华不解:“就算是我妻子,你也不用惊讶成这个样子吧?发生何事了?”
其余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起身来到窗边,容云缈正向这个酒楼走来,如果刚刚林隐笛看到的还只是侧脸,这会儿看得清清楚楚是她。
众人仍旧不解其意,只有容怀安似乎也有点吃惊。
众人心里想:难道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因为韩清华花了太多的功夫时间找齐落雪要的东西,容云缈不乐意了?
人家夫妻私下里干仗,如今要闹到明面上了?
众人猜测归猜测,谁也没说话,齐齐看向林隐笛。
林隐笛见众人的表情,急了:“你们真的都不认识?”
众人更迷糊了,怎么可能不认识,别说他们了,这么大个容怀安在这儿呢。
景仲道:“我们都认识,那是容云缈!那又怎么啦?”
林隐笛又朝楼下看了一眼,见容云缈已经进了酒楼,他终于表达出了重点:“不是不是,是跟在容云缈身后的两个人。
一位是天下闻名的大书法家詹繇之、一个个是墨家传人公输隐啊!
这样的两个人物,容云缈,这怎么回事?”
林隐迪震惊地看向韩清华:“你们百年清流的韩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