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被关在了门外。

    “老婆……”

    宋厌在里面上厕所,傅程训不放心,便眼巴巴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这时,有人从外面进来。

    他身后响起她妈和懿儿惊奇的声音:

    “哥,你这什么姿势啊?”

    越来越有“变态”的潜质了。

    程筝注意到床边的一片狼藉,心一慌:

    “阿训,你和厌厌不会……”

    她压低声音:

    “这是厌厌推倒的吗?她进去干什么了?”

    程筝以为是她儿子没忍住,偷偷跑进来,宋厌和他又吵起来,砸了东西,人也躲进去了。

    傅程训刚要回答,里面传来冲水声和洗手声。

    他没顾上说话,转头——

    咚!

    “……”

    “阿训……”

    “哥?我天,鼻子没事吧?”

    那“咚”的一声,是卫生间的门跟傅程训那张俊脸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特别是他高挺的鼻骨……

    宋厌一出来,就看见门外的男人捂着鼻子,面色痛苦,微微弓着身。

    程筝和傅程懿则担忧地围着他。

    宋厌的视线落在他的鼻子上,似乎想透过指缝看看里面怎么样了。

    傅程训见她出来,忙直起身问。

    “老婆,你肚子真的没事吗?”

    他的脸几乎贴到了她的脸上,杏眼含着水雾,是痛的,深处满是焦急。

    宋厌抬起手,白皙纤长的手指在他鼻骨上摸了下,然后按了按。

    “……”

    一时之间,傅程训呆呆的。

    他不觉得痛,只感受到一股电流从宋厌的指尖传至他的全身,麻酥酥的,他的心化成了水,躯体也软了一大半。

    “没断。”

    “厌厌……”

    呆愣过后是涌没心头的狂喜!

    傅程训将宋厌的手按在他脸上,用他的大掌牢牢包裹住,欣喜地摩挲着。

    “嘶……放开。”

    宋厌抽回自己的手。

    “厌厌……老婆……”

    “你……”宋厌回头,警告地瞪他。

    程筝和傅程懿关心完这个,还得关心那个。

    有宋厌在,傅程训自然就得靠边站了。

    程筝绕过她儿子,揽住宋厌的肩膀,扶着她的腰。

    “厌厌,地上那是怎么回事啊?你们……”

    宋厌现在还没什么肚子,有些不好意思。

    “妈,我没事,我和……他,也没吵架。我睡醒了起来不小心撞倒的,我想上厕所来着。”

    “撞到的?那你的肚子……”

    “没撞到肚子,真的,信我,放心吧。”

    宋厌认真的样子让病房里另外三个人都稍稍放下心来。

    傅程懿让护士进来收拾了一下。

    恢复整洁后,宋厌躺在病床上,不悦地用眼尾瞥那个男人,不想跟他在一个空间内共处。

    程筝低声对正“满地”忙活着的傅程训说:

    “阿训,你先出去吧,厌厌再休息会儿就该吃晚饭了。”

    傅程训蹲跪在地上,用手掌一寸一寸在地面上试探。

    “快了,我试完就会出去。万一地上有碎玻璃渣,扎到你们怎么办?”

    傅程懿趁机故意说:

    “呦,你是怕扎到你老婆孩子吧?嗯?”

    说着,她悄悄瞄几眼宋厌的反应。

    宋厌面色淡淡地吃着水果,看不出什么。

    傅程懿跟程筝对视一眼,又冲她哥吐了吐舌头,使个眼色,让她哥见好就收,快点出去。

    傅程训掌心里躺着几块玻璃渣,确定没再有了,倒退着出门,视线一直黏在病床上的女人身上。

    等他出去,宋厌嚼着水果,不易察觉地轻呼出梗在心头的闷气。

    ……

    宋厌吃完饭后,在医生的建议下,程筝和傅程懿陪着她下楼,在医院后身的绿化区散了一会儿步。

    初夏的天气,微风徐徐,晚霞柔美。

    绯红的色彩打在她身上,素色披肩下的病号服也别有一番韵味。

    将要及肩的秀亮黑发随着走路的动作丝丝震颤,宽松衣物下的纤腰不盈一握,让跟在后面的傅程训有一阵恍惚。

    他怀疑这些是不是他幻想出来的?

    厌厌……真的怀了他的孩子吗?

    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后,他又开始咧开嘴傻乐,杏眼弯弯。

    “呀,厌厌……”

    前面,程筝低呼。

    宋厌的脚跟不小心踩到一块尖锐的石子,险些穿透拖鞋,硌得她一痛。

    傅程懿忙说:

    “要不先坐会儿,缓缓吧。”

    宋厌摇头:

    “不用。妈,我没事,您别这么紧张。”

    傅程训直接大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拦腰抱起她。

    “慢点,阿训,别晃着厌厌。”

    “我知道,当心着呢。”

    宋厌推他的胸膛: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你,你放我下去。”

    程筝劝道:

    “厌厌,让他抱你上楼吧,就当是个免费的劳动力,这都是他该做的,他不做谁做?”

    傅程懿也在宋厌身旁帮腔:

    “就是,该我哥受累,累死他,让他没事抽疯。”

    宋厌不乐意:

    “不用,我要自己走。你,放我下来。”

    傅程训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架住她的身体,丝毫不放松。

    他一边抱着她往前走着,一边轻哄道:

    “快到了,到了就让你下去,乖。妈说得对,我就是你的免费劳动力……”

    “我不要什么免费劳动力,用不着你……”

    “不用也是白不用。”

    “你放我下来,你故意气我是吧?

    “好了好了,快到了。”

    “你耍无赖是吧……”

    程筝和傅程懿早已放缓步速,偷笑着跟在俩人身后。

    “厌厌还是心疼你哥的,下午的时候摸你哥的鼻子,给他检查断没断呢。”

    “我看见了,哎呀,宋厌还是爱我哥的,不然不会留下孩子。等宋厌出院了,咱们回家,让我哥好好表现表现。”

    “对。”

    “说起来也怪我,不该跟宋厌说那些话,还着了沈如卿的道儿,让她和我哥生出那么深的隔阂。”

    傅程懿十分懊恼。

    程筝搂住女儿,柔声说:

    “你喝醉了,那段时间又那么无助,不怪你。要怪就怪沈如卿那个女人,你哥不知道要怎么收拾她呢,到时候恐怕还得劝着点,别闹出人命。”

    至今,程筝都不知道许丽茹的事。

    母女俩上楼后,刚要进内间,一个枕头飞了出来!

    “厌厌……”

    “出去!得寸进尺!”

    程筝和傅程懿面面相觑,忙进去“拉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