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训见宋厌激动,不敢再惹她,乖乖出去了。

    程筝担忧地问发生了什么,宋厌脸颊红扑扑的,又羞又气。

    她哪里说得出口,那个蠢男人刚刚不仅偷亲她,还想掀开她的衣服看她的肚子……

    她只能摇摇头。

    发觉他挺大的块头正藏在门框后偷看她,她没好气地让傅程懿去把门关上了。

    而傅程训则摸摸自己的薄唇,无限回味。

    这是厌厌的味道呢。

    ——

    宋厌住院,傅砚洲这个当公公的也不方便去看,每天听程筝回家描述,他儿子跟儿媳妇今天又怎么怎么了,关系有没有缓和。

    傅谦也准备退了,听傅砚洲说宋厌怀孕了,高兴得不得了。

    不仅是因为他的重孙子要来了,更因为他心疼他的大孙子,难得那么喜欢一个女孩子。

    要娶沈如卿那天,他孙子掉了魂儿般的样子他可是忘不了。

    两个孩子现在有了小小孩儿,说句听着有些夸张的话——

    这可是让他现在闭眼也能瞑目的事。

    “厌厌要出院了吧?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谨慎再谨慎。厌厌怀了阿训的孩子,这是咱们家最大的喜事,也是最大的事……”

    傅砚洲听他父亲一长串的“指示”,跟交代“国事”一样。

    他忍不住发牢骚:

    “您和筝筝都要退了,有空儿享受天伦之乐;您孙媳妇儿怀孕了,阿训那个臭小子对于集团的事半分都不管了,全都压在我身上,我都要累死了……”

    傅砚洲这个“男人至死是少年”的傲娇怪本想朝他父亲讨些关爱。

    没想到,傅谦在电话那头轻飘飘地说:

    “行,你累就累点吧,你现在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你孙子。”

    “……”

    挂断电话后,被全家人抛在脑后,在公司天天加班的傅砚洲大爷一个人拉着脸生了好一会儿闷气。

    ——

    宋厌在医院保胎一个礼拜的时间,医生说胎相稳了,傅家才敢把她接出院。

    家里一下子来了三辆车,傅砚洲亲自开一辆,程筝陪着宋厌坐进去,宽宽敞敞的,一点都不担心会挤到她。

    本来傅程训也要“恬不知耻”地拉开车门坐进去,没等宋厌开口,傅砚洲和程筝就一齐开口:

    “下去。”

    看着傅程训一脚车上一脚车下的呆愣样子,宋厌咬着口中的肉,没让自己笑出来。

    傅程训不情不愿地下去,关上后排的车门。

    他绕过车头来到驾驶位:

    “爸,我开吧。”

    傅砚洲无语地看着他儿子:

    “你让你爸下去?”

    “……”

    傅程训只好去后面的车,跟傅程懿坐一起。

    还有一辆车专门用来拉医院开的药物和营养品。

    宋厌在程筝怀里,有些不自然。

    这阵仗……有点大。

    到了傅家别墅。

    傅程训把宋厌的东西全都搬进了自己的房间,可宋厌却要住她的房间。

    “厌厌,我的房间大一些,要不你住我这个,我去住你的房间。好么?”

    宋厌拒绝:

    “不要。我不住你的,你也不要去我房间。”

    “厌厌……”

    这时,宋厌突然认真地问:

    “猫咪呢?有人给它喂食、铲屎吗?打过疫苗了吗?”

    傅程训见她关心他给她买的猫,赶忙答道:

    “喂了喂了,嘱咐佣人定时定点喂的,每天铲换两遍猫砂。知道你怀孕了,就把它养在一个带阳台的小屋子里了。”

    宋厌紧张地问:

    “那你给它封阳台了吗?窗户关上了吗?”

    “放心吧,我专门查过怎么养猫。就是它太小了,疫苗没打完、你怀着孕,不能摸它……”

    “我知道,不用你说。”

    宋厌瞪他一眼。

    她还是住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傅程训有事没事就在她门口晃悠,恨不得长在她的门上。

    房门开合间,他隐约看见懿儿在轻轻抚摸宋厌的肚子,跟宋厌说说笑笑。

    他就只能羡慕嫉妒恨。

    忙活了一天,傅砚洲坐在床沿上歇息,对着程筝吐槽:

    “你儿子今天像个大马猴一样,围着你儿媳妇上蹿下跳。快要当爸爸了,地球都待不下他了?”

    程筝听了不由轻捶他:

    “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你儿媳妇怀着的不是你亲孙子?真是搞笑,你忘了我刚怀上阿训的时候,你比阿训还不正常,你还关着我,简直就是个疯子。”

    傅砚洲笑着把她拉进怀里。

    想一想自己初为人父时,又是心爱的女人为他怀孩子,到现在还是会悸动。

    他抱着程筝调侃道:

    “现在你儿子眼里最重要的女人可是你儿媳妇了,你就不嫉妒?”

    程筝直翻白眼:

    “我嫉妒毛线啊,我高兴着呢。还有,你才是大马猴呢!”

    傅砚洲咬她的手,“惩罚”她。

    “你儿媳妇的脾气倒真是越来越大了,你儿子可震不住。”

    “你傻呀,没怀过孕就不要乱说。孕妇的情绪都是不稳定的,再说人家又没冲着你。你儿子愿意受着,人家小两口这是情调,你管得着吗?我看你就是嫉妒……”

    “好好好,我嫉妒她。”

    ——

    宋厌现在的肚子刚好是两个月,她出院回到傅家的别墅后,根本待不住。

    “什么?去上班?”

    傅程训听到她跟程筝说话时,惊得站了起来。

    一八七的大个子,腿又那么长,坐在沙发上的人抬头看他一眼都觉得晕。

    程筝轻斥:

    “别一惊一乍的。”

    傅程训焦急,蹲在宋厌膝边,握着她的手哄道:

    “宝宝还没发育好呢,医生都说了不能操劳,先不要去好不好?我不是不让你去呢,就是,等渡过危险期了再去……”

    宋厌把手从他掌心中抽离,朝程筝的方向又侧了侧身。

    “妈,我是公/职/人员,怎么能搞特殊超额休产假?我不上班,同事就要分担我的工作,我请病假还不扣钱,那这凭什么呀?之前有同事也是类似的情况,其他同事私下里议论,说怀的又不是他们的孩子……”

    宋厌为难地说了许多工作上的内情。

    傅程训心疼地想让她把工作辞了吧,他养她。

    可他现在可不敢说这些话了。

    他知道,他的厌厌是一个有事业心的人,他不能再否定她,那无异于是在侮辱她。

    女人,又不是生孩子的机器,为了生孩子而活着。

    程筝想了想,答道:

    “厌厌,孩子前三个月不稳,谁怀都这样,先在家里休息。等三个月过去,你再上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有病例,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谁没有孩子?谁没有爹妈?等他们请假的时候,你再多干点。这就是人生,谁都有个特殊情况。”

    程筝的话总有种让宋厌心服口服的魔力。

    看见宋厌点头,傅程训才松了一口气,靠着沙发底座,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住宋厌的腰。

    眼巴巴地盯着她绝美的侧脸。

    这时,宋厌的一句话却又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妈,我那个房子耽误了几天工期,家具需要搬进去了,我想去看看……不进去,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