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殷红蔓上双颊。
厚厚的心墙,似是在无形中坍塌了些。
这个平日里张狂不羁,嚣张霸道,睿智冷峻,沉稳俊美的男人,竟也有这样脆弱粘人的一面。
坐在他腿上,白薇浅看着他俊美无双的脸,一颗心乱七八糟。
易铭懂事的往后退后几步,直退到房门处:“白小姐,先生今天心情不好,酒喝得有点多,他平日里很克制,几乎不喝醉,公司那边还有事,我就先走了,拜托你好好照顾先生,拜托拜托。”
言罢,没等白薇浅做出反应,易铭已经溜了。
顺带,关上了房门。
白薇浅:“……”
大晚上的,公司还有事?
你这借口敢不敢再烂一点?
算了,都知道是借口了,烂与不烂有区别?
目前的难题是,让她照顾一个喝醉的男人?
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夜棠深醉得厉害,只凭借着本能的欢喜,将白薇浅死死圈在怀里,紧紧抱着,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呼吸着她身上好闻的幽香,闭目养神。
分明困得上眼皮粘着下眼皮打架,可偏就不肯闭上眼睛乖乖睡觉。
因为他知道,一旦睡着,怀中的暖玉便会离他而去,故而不肯睡着。
安安静静的让他抱了五分钟,白薇浅实在无法忍受如此的亲密。
她身体所有的感官都异于常人。
格外敏锐。
夜棠深埋在她的颈窝里,只是平静的呼吸,分明什么也没做,但白薇浅的感受却异常浓烈,宛若一道道带着酒香,密密麻麻的吻,在她的脖颈间肆虐。
可怕的是,她隐隐中察觉到,身体对此,毫无排斥反应,甚至还有些许羞人的悸动。
她对夜棠深的心思,竟然已经龌龊到了这种地步!
爱不爱她都还不能确定,身体却半点也不反感。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身体才是最诚实的?
这样的认知,是危险的。
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坐在他腿上挣了挣,没有半点效用。
她越是挣扎,男人圈住她的双臂便勒得越紧。
似是知晓她在排斥,逃离,男人埋在她脖颈间的气息重了些,低醇的声音,带着委屈与央求,听起来,甚至有些可怜:“宝,别走,陪我,别丢下我。”
丢下?
白薇浅有些莫名其妙?
他今天之所以难过至此,是因为她要搬走?
他以为她会丢下他?
还是说,他曾经被谁丢下?
这样的认知,让白薇浅心上泛起细细密密,尖锐难忍的疼。
酸得厉害。
他说过,他从未追求过女人,她是他第一个喜欢,第一个追求的女人。
可丢下又从何说起?
难道他选中她,所谓的喜欢她,只是因为他曾经被人丢下,而丢下他的那个人,正巧跟她……相似?
如此说来,她是替身?
宝?
真是一个宠溺到骨子里的昵称。
是曾经专属于之前那个女人的吗?
越想越是生气,白薇浅挣扎的力道重了些。
夜棠深紧紧圈着她,更加可怜的央求:“别动,宝,别动。”
“我不是你的宝。”白薇浅的语调冷漠得可以。
“是,你是。”男人的声音异常笃定。
白薇浅眸中的淡漠闪了闪,带着期许与紧张,低声问他:“夜棠深,我是谁?”
“宝,你是我的宝。”
“我叫什么名字?”
没有片刻的质疑,男人干脆的吐出三个字:“白薇浅。”
“之前丢下你的那个人是谁?”
话音还未落,白薇浅明显察觉到男人周遭的气息瞬间变冷。
仿佛鱼儿离了水,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