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霍的沉默一直持续到车子停下来。
而秦素抬眸看了一眼，发现他们这时已经到了江边。
江边的公路开阔平坦，不远处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正在散步。
江的对面，城市已经是华灯初上，能依稀看出些许灯光，再往远处便是如血一样的夕阳，在天边燃烧着。
商霍也盯着远处的风景，最终目光变得和江面一样风平浪静。
秦素开口了：“怎么带我来这里？”
商霍不言，只是微微皱眉，唇角却依然是秦素熟悉的弧度。
“怎么？你不会在盘算着把我杀了然后抛尸吧？”
秦素甚至开起玩笑。
她知道商霍不会这么做，因为商家的人如果真要动手，也不至于是让商霍亲自来。
更何况他只要用脑子想想就会明白，自己这段时间和他的接触，完全就没有影响到商家什么。
在商霍面前，秦素从来没有表露自己对商家的关注和野心，也因此，她确信当商霍知道她就是商从素，也不会想太多。
起码不会只听商悦溪说了什么。
事实果然如此，当商霍听到秦素这么说以后，唇角的笑容忽然加深：“怎么会呢？”
说着转过来看着秦素。
可是从他的眼睛里，秦素只看到了自己看不懂的情绪。
“不会？那你带我来这里，又一句话都不说……”秦素耸耸肩，接着看向不远处的水面，“不过如果是抛尸的话，我希望不要在水里。那样破坏生态环境。”
商霍听她一本正经地给自己挑选死亡方式，出声打断：“我没有想杀你的，姐姐。毕竟我还挺喜欢你呢。”
这是秦素和商霍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对她这么说话。
她现在开始有点不确定商霍对于当年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了。
之前秦素也从商霍眼底看出他对自己的兴趣，可都不是现在这样的直白。
言语是最直接的方式，也是一种陷阱。
秦素没有回答，反倒是直接推开车门，自己踩着平底下车。
刚洗过澡，现在到了江边，晚风倒是吹得人很舒服。
秦素用手指轻轻将自己的头发拢到耳后，不经意的动作恰好落入身后跟过来的商霍眼中。
商霍看着她，却一直都在回忆之前见过的商从素。
事实上从商悦溪告诉她这件事后，商霍就一直都在将秦素和商从素对上号。
五官的确是一个人，只是秦素现在似乎长开了，更美丽，甚至美丽到有些咄咄逼人。
因为只要秦素站在那里，就不会让人忽视。
秦素又开口了：“你找我见面，是因为商悦溪和你说过了，是么？”
“她只是说，你是商从素。”
商霍看向秦素的眼底有探究，可是并未说太多。
察觉到他的心机和保留，秦素笑：“你之前居然没有发现。”
“我和你并不熟悉，可我的确是挺喜欢你的。”
商霍再次强调，这次秦素没有忽略：“喜欢我什么？皮囊么？”
男人没有否认，反而是笑了。
“姐姐，你这张脸，如果别人真的是因为皮相喜欢你，倒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