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雨连忙环顾四周,真的没有了沈婉菲的影子。
赵夫人厉声道:“你们云家是不是觉得我们赵家好拿捏?任由你们闹事吗?”
“我······没有·······”沈梨雨语气都虚了。
赵夫人都不想废话了,直接吩咐下去:“小船准备好了吗?直接将他们送走!”
这一家子不省心的东西,摆明了来砸场子的,这个闹完,那个闹,赵夫人早就忍无可忍了。
“你们,你们干什么?”
几个粗使婆子冲上来,一左一右将沈梨雨直接给抓起来了,另外两个小厮将云平秋抬起来,拖走,送上小船,和云连珠一起打包扔出去。
等到人都散了。
捂在沈婉菲脸上的手才松开。
沈婉菲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她转过身感激的道:“多谢大侠相救。”
可当她一抬眸,看到这个人脸上的一道刺目的刀疤,那略显狰狞的面容,吓的她“啊”的捂住了眼睛。
“吵死了,你再叫把你扔湖里喂鱼!”刀疤男不耐烦的骂道。
沈婉菲瑟缩着身子,眼眶里泪珠子唰唰的往下掉,却还是强忍着不哭出声来,小肩膀一抖一抖,脸上写满了惊恐。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吓人了,他穿着一身黑色劲装,通身带着与生俱来的杀气,这种杀气不同于沈楚川那种压迫人心的震慑力,是赤露o露o的杀人越货的气势。
那道划了了长长的刀疤的脸上,更像是直言不讳的写着,老子就是坏人。
他再次单手抓住了她的衣领子,带着她从船顶跳了下去。
然后将她扔开,转身便要走。
沈婉菲腿都发软,扶着栏杆一边惊恐的掉眼泪一边瑟瑟发抖:“多谢大侠,我,我,我以后一定报答你。”
那人脚步顿了顿。
沈婉菲便吓的连连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他嗤笑一声,大步的走了。
沈婉菲也不敢在这儿久留,强撑着发软的脚步,连忙回去大厅了。
“你换个衣裳怎么这么久?我还说你掉湖里了呢,刚准备让海棠去找你。”
沈婉菲回到了席位上,沈昭昭便念叨了起来:“你方才不在,错过了个可好看的节目······婉菲,你怎么了?”
沈婉菲扑进了沈昭昭的怀里,嗷呜嗷呜的哭了起来:“昭昭,我差点吓死了。”
沈昭昭连忙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儿:“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沈楚川眉头轻蹙,大庭广众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沈婉菲呜咽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沈昭昭气的一拍桌子:“欺人太甚!这云平秋和沈梨雨看来是合谋算计好了要欺负你的!”
“都怪我太蠢了,竟然信了那小丫鬟的话,就跟着去了。”沈婉菲哽咽着道:“不过还好,有个好心人救了我,不然我现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是嘛,那可得好好感谢人家!你可问了人家名字没有?”沈昭昭连忙问道。
沈婉菲摇摇头,红着眼睛道:“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就走了,我也不知道是谁。”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挡住笼罩住了她。
那个刀疤男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沈婉菲吓的连忙往沈昭昭的身后躲,满脸惊恐的指着他:“就,就是他········”
沈昭昭瞪圆了眼睛,气势汹汹:“就是他欺负你?”
刀疤男眼神扫过来,沈婉菲直接吓哭了:“就是他救的我,呜呜呜。”
沈昭昭:“······”
刀疤男只扫了沈婉菲一眼,便看向了沈楚川,嗤笑一声:“沈大人日子过的好清闲。”
沈楚川挑了挑眉:“闫将军日子过的也不错,还有空英雄救美。”
沈昭昭懵懵的道:“你们认得?”
沈楚川揉了揉她的头发:“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沈昭昭气鼓鼓的瘪瘪嘴。
闫望撩袍坐下,那略显阴森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多年不见,你倒是变了不少。”
只是那笑容配上那样一张狰狞的脸,看上去有些诡异。
沈楚川勾唇一笑,对着沈昭昭道:“这是闫望,我幼时的朋友,如今,是西夏的大将军。”
沈昭昭懵懵的道:“你幼时哪儿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朋友?”
先是宫中的易景善,她已经很意外了,这个闫望,还是敌国的将军,这也能玩到一起去?
闫望眉心跳了跳。
沈楚川捏了捏她的小脸:“他脾气不好,当心他打你。”
沈昭昭乖巧的点头:“知道了。”
然后好奇的凑到闫望的跟前,小手指着他脸上的刀疤,问:“你这个刀疤是自己划的还是别人帮你弄的?看上去好威风的样子。”
闫望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的道:“别人弄的。”
“哇哦!我就知道,这样太酷了,你上战场肯定很容易震慑敌军!”
“还好。”
沈昭昭兴奋的道:“我听说你方才救了婉菲,谢谢你!”
闫望有些不自在的皱了皱眉:“顺手而已。”
他并不习惯被人感谢。
“婉菲刚刚还在说要好好报答你呢,婉菲,快,幸好人来了,你说说打算怎么报答人家!”
沈婉菲被沈昭昭拉出来,她一看到闫望那狰狞的脸,吓的“嗷”的一嗓子又扑到沈昭昭的怀里哭起来了。
沈昭昭只好带着沈婉菲到外面去哄她。
闫望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这就是你如今宠上天的那丫头?”
沈楚川目光原本还追随着沈昭昭的身影,听到他的话,才收回了目光,唇角的笑容却依然在:“你怎么知道?”
“这事儿很难知道吗?”
“唔,也对。”沈楚川满意的弯了弯唇角,现在天下人都知道沈昭昭是他的心尖宠了。
“怎么?闫将军不远万里的从西夏赶来大盛,就是为了关心我的小侄女?”沈楚川悠然自若的给他倒了一杯茶。
闫望眸光沉了下来:“上月的三川岭,西夏大败,二十万大军,死伤大半,惨不忍睹。”
“胜败乃兵家常事,闫将军这是输不起?”沈楚川眸光深邃,让人看不到底。
闫望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眸中烧起了怒火:“倘若当真是西夏军和大盛实力悬殊,我认赌服输,可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