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后,原著猛地回头,目光坚定地看向白胶。他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想封印她。”
白胶闻言,不禁微微一愣,随即松开了原著的手腕,疑惑地问道:“你不想封印她?这是为什么?”
原著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决绝与无奈:“对,我觉得要么直接想办法彻底解决她,一了百了;要么就任由她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封印她,只是一种拖延的手段,而最终的结果,可能还是无法改变即将发生的事实。”
原著说到这,手中的长枪无力地杵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清脆的声响,他此刻心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面对这突如其来、毫无头绪的变故,原著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纠缠在一起,找不到丝毫的头绪,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正当原著深陷沉思,试图理清思绪,寻找接下来的行动方向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猛然袭来,他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胸口猛地穿过,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刺骨寒冷,仿佛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让他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原著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艰难地回头望去,只见白胶手持剑,剑尖从他的胸膛穿透而出,鲜血如泉涌般喷洒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那长枪在辰光下泛着寒光,剑尖上还滴落着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与周围的血水和泥土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原著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信任的白胶,竟然会对自己下手,此刻的他,除了疼痛与绝望,再无其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白胶,”原著的声音颤抖着,每吐出一个字都伴随着一口鲜血的溢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深深的伤痛。
“你是除妖师,为了永绝后患,我必须这么做。”白胶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原著,手中紧握的剑柄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哈?”原著眉头紧锁,嘴角挂着血迹,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与愤怒。他强忍着剧痛,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移,同时用力将刺入胸膛的剑一点一点地拔出来。每拔出一分,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但眼神中的坚韧却未曾有丝毫减退。
“我是除妖师?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原著终于将剑完全拔出,瞬间又吐出一大口鲜血,他的声音微弱而缓慢,仿佛连说话都已成了一种奢侈,他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无法愈合的伤口上,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嗯。”白胶轻轻应了一声,手中的剑无力地垂落在地,发出“哐当”一声清脆的声响,他的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挣扎、也有无奈。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原著艰难地转过身来,扔下了手中的长枪,他的步伐虽然踉跄,但每一步都坚定地朝着白胶走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质问与渴望,他渴望得到一个答案,一个能让他心甘情愿接受这一切的答案。
然而面对原著的质问,白胶却选择了沉默。他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只留下了一片阴影,他的嘴唇微微蠕动,却始终未能吐出一个字来。
“除妖师?借口吧?”原著走到白胶的面前,他的脸庞与白胶的脸庞近在咫尺,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温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仿佛要将眼前的这个人看穿。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肯对我说。”原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西恩的事情,诅咒的事情,以及我妈妈和白素媛的事情,我所遇到,我这一生所有的事情,你都藏在心里,什么都不肯对我说。明幽说你这是过度保护我,未必吧,菜花。”
菜花听到后,微微一愣,仿佛被原著的话击中了要害,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知道这一刻,他再也无法逃避。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白胶和菜花我还是分得清的。”原著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
“所以你杀我的理由是什么呢?”原著看着菜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质问。
菜花低下了头,没有回答。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痛苦、也有无奈。
“我不能说,”菜花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的秘密,“原著。”
原著听到这里,情绪瞬间崩溃。他瞪大了眼睛,眼眶中泛红,泪水在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他满心期待能与菜花重逢,哪怕只是简单地叙叙旧,聊聊各自的生活,然而一见面,菜花却对他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怎能不让他心碎?
原著一想到这里,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疼痛难忍,他的伤口如同被烈火炙烤,痛感愈发强烈,鲜血如泉水般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仿佛随时都会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告诉我……好……那你这辈子都不要告诉我了!”原著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愤怒与绝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菜花烧成灰烬,“下辈子!下下辈子!你也不要告诉我!我也不想见到你!你就把你那秘密烂在肚子里吧!”
原著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哀伤与决绝,仿佛要将这段关系彻底斩断。他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向后倒去,他的眼神逐渐涣散,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菜花见状,连忙冲上前去,用她那双略显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扶起原著,将他轻轻地搂在怀里,原著的身体已经冰冷,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仿佛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但菜花知道,原著快要离他而去了。
菜花低头看着怀里意识快要消散的原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地说道:“上上辈子你也对我说过这句话,让我永远不要见你。对不起,原著。”
原著的嘴唇微微蠕动,仿佛在努力地说着什么,菜花凑近一听,只听他弥留之际微弱而坚定地说道:“这句话我不会收回的,我希望你能够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再让我们彼此伤害。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都不要再见面了……”
随着话语的结束,原著的头缓缓地倒在菜花的怀里,那双曾经充满生机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菜花感觉到他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心中的悲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淹没。
菜花轻轻地探了探原著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没有了气息。那一刻,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低声喃喃自语道:“这就是那个诅咒,一个因为你情绪化而引发的诅咒……”
泪水顺着菜花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原著已经冰冷的脸庞上,他紧紧地抱着他,仿佛要将他永远地留在自己的怀里。
菜花凝视着原著已经冰冷、毫无生气的脸庞,眼中闪烁着坚决与执着的光芒,他的声音虽然带着哭腔,但语气却异常坚定:“但是我不会照着你说的话做的,我会去见你,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在另一个世界,死也要见到你,所以,原著,你要在那里等着我,等着我再次遇见你,我绝不会让这份遗憾成为永恒的隔阂。”
菜花的手指轻轻地在原著的脸颊上滑动,仿佛想要用这种方式唤醒他,或是留住他最后一丝温度,泪水无声地滑落,与原著脸上的冰冷交织在一起,化作无尽的哀伤与不舍。
“原谅我所做的一切,”菜花低声呢喃,声音里充满了深深的自责与无奈,“只有这样,回到属于你的世界里。我知道,我的沉默和隐瞒给你带来了无法言喻的痛苦,但请相信,我并非出于恶意,原谅我不能对你说出那些秘密,它们是我曾立下重誓守护的,即便是死,也不能违背那份承诺。”
就当菜花沉浸在失去原著的深切悲痛之中,无法自拔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周围的沉寂。
原著的背后,一个奇异的红色光芒悄然浮现,它仿佛是从原著的脊背中渗透而出,缓缓升空,随后在空中扭曲变幻,逐渐凝聚成一个鲜红的人形轮廓。这轮廓越来越清晰,最终竟完全化作了与原著一模一样的模样,只是全身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菜花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得呆立当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片刻的愣怔后,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解的声音问道:“是你,长月?”
长月微笑回应着菜花,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与深意,“好久不见,菜花。”他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心中的迷雾,“看来你对我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菜花轻轻轻轻一笑,目光复杂地看向长月,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只是没想到你躲在原著的身体里这么久了。”
长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缓在空中踱步,似乎在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对话时光,“确实啊,很久了,久到我都快忘记自己原本的模样了。”他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你是知道的,我一直以来都是原著的第二人格,长月这个名字,也算是原著内心深处最隐秘、最珍视的那个名字,”长月缓缓停下脚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他的目光温柔而又复杂地投向了菜花。
“只是,我心中始终有一丝困惑与不解,你们这个计划,为何非要走到如此决绝、不容回头的地步呢?”长月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与期待,仿佛在寻求一个能让他心安的答案。
长月深知自己作为原著的第二人格,虽然承载着原著未曾言说的情感与秘密,但面对眼前这一步步逼近的未知,他也不免感到彷徨与不安。
“上一次,你有跟我提到过帮助原著离开这里的方法吧,”菜花轻轻地将话题一转,没有直接回答长月的疑问,而是提出了自己心中长久以来积压的疑惑。
“那时的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我会是谁?是不是在那个瞬间,你就已经洞悉了我的身份,以及我与原著之间那微妙而复杂的联系?”菜花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
长月闻言,微微一怔,随即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当然,原著我可是看着长大的,他的每一个成长瞬间,我都如影随形地陪伴着。”长月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但很快,这份温情又被坚定与决绝所取代,“你的存在,我一直以来都是知晓的,毕竟,作为原著的第二人格,我与他共享着记忆与情感。”
长月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看向菜花,继续说道:“而且,原著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世界里吧?你们背后一定有着更为深远的计划与目的。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能让你们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不惜改变原著的命运轨迹。”
说到这里,长月的语气突然变得冷冽起来,他微微前倾身体,用一种近乎威胁的口吻说道:“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告诉我,我同意了不会与你们为敌,这样,我们或许还能成为彼此的助力,而不会成为敌人,二是不告诉我拒绝我的问题,那么,很抱歉,原著下一秒的身体控制权,就可能落入我的手中。到那时,我会做出什么举动,连我自己都无法预料,毕竟作为第二人格,我有着与原著截然不同的思维与行事风格。”
长月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的话语仿佛一把锋利的剑,直指菜花的内心,让他不得不正视眼前的局势与选择。
“不要说无可奉告这四个字,”长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眼神紧紧锁定着菜花,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你的秘密,只是对原著而言是秘密,而不是对我长月。”长月再次补充道,他的声音更加低沉而有力,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与权威。
“看看我说的对不对,”长月看见菜花沉默不语,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于是轻轻地开了口,他的声音平和而富有穿透力,仿佛能够直接触及菜花的心灵深处。
长月微微向前迈出一步,站在了菜花的面前,目光如炬,直视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你们想让原著成神,这个大胆的构想,应该是明清提出的吧?”长月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肯定与推测,仿佛已经洞察了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明清知道自己所生的孩子是谁,这个秘密,是你告诉她的吧?”长月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肯定。
“明清在回忆起封印春孚的那一刻,春孚所提出的那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显然在她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她,无疑是心动了,于是,她派遣明幽去解开春孚的封印,与春孚共同商讨这个足以颠覆世界的计划。”长月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明清与春孚之间复杂关系的剖析,他已经洞察了这一切背后的动机与阴谋。
“至于这个计划本身,它的核心目标就是让原著成神,但是换句话说,明清与春孚都渴望创造一个没有妖怪与神器存在的世界,神器,这个曾经让春孚家破人亡、族群覆灭的罪魁祸首,妖怪,这个让明清心爱之人一次又一次惨死的罪魁祸首,她们都想要彻底地消灭它们,让这个世界重归纯净与和平。”
长月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与复杂,他继续说道:“然而,她们又不想浪费原著这个独特的体质,他,既是人类,又是一个不老不死的人类,这样的体质,无疑是成神的最佳人选,所以,她们顺水推舟,将原著一步步地推向了神坛,让他成为了她们计划中的关键一环。”
“你们所做的一切,春孚所做的一切,如果真的让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妖怪的存在,你不也会因此而消失吗?”长月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菜花。
菜花闻言,身形微微一震,他显然没有料到长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她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长月。
长月见状,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继续说道:“你消失了,原著呢?你让他怎么办?他失去了你,就等于失去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长月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菜花的心中。
长月看见菜花沉默不语,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无助,仿佛已经默认了自己的命运,他那副一筹莫展的表情,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长月的心头,让长月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
“你是知道你要消失的对吧?”长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与责备,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菜花,仿佛要将菜花看穿。
菜花微微颤抖了一下,他低下头,不敢与长月对视,她知道,自己无法逃避这个问题,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你知道你自己要消失,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原著!”长月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菜花明明知道自己的命运,还要选择接近原著,让他陷入情感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就是因为你们这种荒诞至极的计划,毁了原著整个人生!”长月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悲痛与愤怒。
“我为什么会存在!还不是因为你们吗!”长月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怒。
“你们真是一群自私的妖怪!”长月愤怒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妖怪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顾他人的感受与命运。
“如果你还一直活着,我拜托你,不要去找原著好吗?”长月说完后才想起来,原著与菜花不见面是不可能的事情,果然命运弄人不是开玩笑的话。
“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菜花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长月看着菜花,眼神中的愤怒与失望并未完全消散,但菜花的态度却让他不由得重新审视起眼前的这个妖怪来。
“我知道你很生气,也知道我们的计划在你看来可能很自私。”菜花继续说道,他的目光坦诚而真挚,仿佛正在向长月袒露自己的心声,“但是,如果妖怪真的一直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话,以原著的身份和经历,他的身边就会一直存在无法预知和防范的危险,每一次的危机都可能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是我所无法接受的。”
长月微微皱起眉头,他感受到了菜花话语中的深情与决绝。
“相比于我消失,我更不希望原著每日每夜都活在恐惧与不安之中。”菜花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长月,“虽然他已经经历过一段这样的日子,但那段痛苦的经历已经让他心力交瘁,我不希望他再重蹈覆辙,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折磨。”
长月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起来,他仿佛被菜花的话语所打动,开始理解他内心的挣扎与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