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长长的队伍消失在朱雀大街的尾端,她们也不再说起这个话题了。

    吃过午膳,她们又去逛了成衣铺,广宁兴致缺缺。

    “要不我们去画舫?”她提出建议。

    沈卉宁不肯同意,这时候不适合去画舫。

    她们很快打道回府。

    广宁嘴上嫌弃街上的东西不好看,回去还是买了不少。

    沈卉宁顾不上休息,她把石青叫了过来。

    “今日那几个流民不同寻常,你找人盯着他们。”沈卉宁吩咐,“别让人发现了。”

    石青立刻应诺。

    “秋瑾,你去打听,今日我们出门之后,哪个院子的下人也出去了。”沈卉宁说。

    能这么快知道广宁和她出门,那肯定是陆家有内应了。

    “是,少奶奶。”秋瑾低声应着。

    沈卉宁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昨日提起镇南王府还不觉得什么。

    今日见到被镇南王呵护的凤晟华,想到王妃母子三人,她心里是真的不好受。

    她这次想帮镇南王妃。

    至少要帮她不再被陷害了。

    河倾月落,朗星稀疏。

    沈卉宁睡得迷迷糊糊落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伸出手环住他的腰身。

    “继续睡。”陆湛生一手拍着她的手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沈卉宁很快就重新进入睡眠。

    等天光大作,她才从他的怀里醒了过来。

    抬眸落入一双灼黑的眸子中。

    “夫君!”沈卉宁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你何时回来的?”

    陆湛生亲了亲她的面颊,“夜里回来的。”

    沈卉宁娇嗔,“怎么不叫醒我呢。”

    “还想不想睡?”陆湛生低声问。

    “不了,昨天睡得早。”她已经是养足精神。

    陆湛生:“昨日皇上已经封笔封玺,接下来几天都能陪着你。”

    雍朝皇帝都是腊月二十六到正月初一封笔的。

    封笔期间朝臣不必上朝。

    “那你有时间教我射箭了。”沈卉宁开心地说

    “嗯。”陆湛生眼中带笑。

    沈卉宁想起昨日的事,坐直了起来,神情严肃,“昨日我跟公主出去,遇到好几个流民,我觉得不太寻常。”

    她将昨日那些流民的异样和她的猜测跟陆湛生说了,只是没有说镇南王的小儿子会被人拐子带走的事。

    陆湛生听完之后皱了皱眉,“这时候不太可能有流民进城,入冬之后,皇上下令给上京城周围的贫苦百姓和乞丐都分发了棉服,还在城外设立粥棚助他们过冬。”

    “而且这一年来,并没有听说哪里有灾情造成大批量的流民,突然涌现这么多个人,的确很不寻常。”

    “岁岁,你很敏锐。”陆湛生望着她的眼神惊喜又欣赏。

    沈卉宁被夸得羞愧。

    她都是有先知的优势,不然她未必能猜到。

    “我只是担心,过年的时候难免守备会松懈,而镇南王又刚好在上京,要是有人要利用,还不知要发生什么事。”沈卉宁小声说。

    陆湛生颔首,“镇南王不能带兵进京,他身边的侍卫都是宫里的禁卫军,若是出了差错,的确会让皇上很难做。”

    “今日流民的事,我会让人去查的。”陆湛生说。

    “我让石青去盯着,不过我担心还有疏漏的。”沈卉宁说。

    陆湛生摸了摸她的头,“别担心,不会牵连到我的。”

    沈卉宁对他抿唇一笑,“我让人去传膳。”

    难得不用上朝,陆湛生拉着她又耳鬓厮磨一阵,沈卉宁察觉到他的燥热,连忙提醒他。

    “夫君,我小日子来了。”沈卉宁被他吻得声音娇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