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在大街上寻找贵人乞讨银子,只能温饱一时,不能温饱一世,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沈卉宁的声音清正悦耳,几句话就把局势扭转过来。

    那些一开始被误导的百姓也想明白,又不是欠这些流民的,为什么就要该给他们银子,难道有银子还是错的。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差事不好找……”妇人嘴唇嗫嚅,眼睛往沈卉宁身上瞟。

    “这个好说,你看对面的茶楼,门上不是还挂着牌子,需要一个洗碗洗菜的杂工,你做得吧?”

    “至于你们几个,只要去城门口多转一转,就会发现每日都有药铺商铺需要招短工的。”

    “石青,把他们领过去,帮他们找份差事。”沈卉宁转头吩咐石青。

    “是,少奶奶!”石青立刻拱手一礼。

    几个流民面面相觑,“我还要回去带孩子,等明日,明日再来。”

    一下子就都散开了。

    “哟,这会儿腿脚都有力了,刚才不是还饿得走不动吗?”有人笑出声。

    沈卉宁看向一脸沉默的广宁。

    “公主,时候不早,我们去一品楼用膳后再回去吧。”

    广宁抿了抿唇,“这些人都是冲着我来的。”

    “到底是什么人要害我?沈卉宁,是不是你?你故意要我出来,就是为了演这一出?”

    沈卉宁将她拉着上了马车。

    “我若是要害你,用不着做得这么明显,还能让你看出来。”

    广宁咬了咬唇,“那到底是为什么?”

    “你如今名声已经恶臭,再添个骄奢无度,虐打流民的骂名,御史台自然会攻击贵妃娘娘教女不善,还会影响二皇子。”沈卉宁说。

    “殿下,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代表你自己,还有娘娘和你的二皇兄。”

    沈卉宁已经后悔今日带广宁一起出来,她小看那些人的手段,真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石青已经提前在一品楼定下厢房,她们才刚入座,楼下就传来纷扰热闹的声音。

    陆茵好奇地凑过去窗口。

    “大嫂,那是大哥。”

    “后面的马车不知是谁,好气派。”陆容说。

    沈卉宁:“是镇南王。”

    广宁愣住,“镇南王要回京了?”

    “你不知道?”沈卉宁诧异。

    “!”广宁委屈地闭上嘴,镇南王回来,宫中肯定会设宴,可母妃并未派人来请她。

    这是还气恼着她。

    她们一起来到窗边看了出去。

    沈卉宁拧眉想着今日冒出来的流民,如今雍朝风调雨顺,并没听说哪里有灾难,那些流民都是年轻人,显然就很有问题。

    “你在想什么?”广宁觉得沈卉宁的脸色很凝重。

    “没事。”沈卉宁摇了摇头,幸好今日她没有善心泛滥给这些流民钱财。

    看来就算她不想掺和镇南王府的事,有些注定的麻烦还是撇不开的。

    “要是凤淳华的眼睛能看得见,哪有这个凤晟华这么风光的时候。”广宁继续吐槽。

    十岁的凤晟华被镇南王放在马背前面,宠爱程度由此可见。

    嫡出的长子在马车里不见人影,却把庶出的捧在掌心。

    所以查出是王妃和嫡长女要谋害凤晟华,根本没有人怀疑。

    沈卉宁的视线落在凤晟华的身上。

    生得眉清目秀,粉雕玉琢,一双眼睛纯净无害,但这仅仅是表象。

    想到以后他会做的事,沈卉宁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大太太的同胞妹妹就是镇南王府的侧妃。”陆容小声说,“会不会就是这位二少爷的母妃?”

    广宁哦了一声,“那就是了,镇南王府只有一个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