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张卿在里面守着康儿,娇娘在外面守着康儿和张卿。
第七日,裴贺来了。
他急急走到娇娘面前,上下左右打量她。
发现她只是瘦了,人看着疲惫一些,精神倒不错。
裴贺有些心疼道:“对不起,娇娘,我不知道康儿出了事,最近几天我不敢打听你的近况,生怕被三哥的人察觉到。”
娇娘拿起筷子搅了搅罐子里汤药。
“裴贺你不用道歉,康儿有张卿,就算你来了,也做不了什么,只不过是多了一个人担心。”
裴贺急道:“娇娘,我希望你发生任何事,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而不是把我当作一个无关紧要的朋友。”
从裴贺来到幽州城那一天,娇娘就知道他来的目的。
可她现在根本不想要男女之情,她只想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让他们远离争权夺利,只要平安健康就好。
娇娘放下筷子,倒了一杯茶给裴贺。
“裴贺,现在的我真的不想谈那些,我也不想再次踏入皇家纷争里,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裴贺道:“娇娘,你不用着急现在给我答案,我会努力证明给你看,即便是皇家也可以与世无争无忧无虑。”
守在门外的富登突然跑过来。
“爷,不好了,朔王来了!”
娇娘腿一软,裙边被掉下来的火点燃了。
裴贺赶紧给她用手扑灭。
他四处观察了院子,拉着娇娘便去了西面张卿平时储藏药的库房,富登也赶紧跟上来。
三人刚藏好,大门便被朝外推开了。
裴朔打头,后面跟了暗十,暗十一,还有王太医。
药童从另一间屋子跑出来,上前阻拦。
“哎,你们想干什么,这里不......”
话还未说完,暗十在他眼前举起一块令牌。
药童立刻住了嘴,随后退到一边。
藏在药材库房的裴贺看到那块令牌,低声道:“那是巡察使的令牌!”
富登问:“朔王来这里做什么?”
娇娘道:“他应该是为了花豆疹而来!”
那日在医馆,娇娘听到了王太医和张卿的对话。
再看看那边王太医直奔张卿的屋子,他们已经知道了康儿得了花豆疹的事情。
王太医敲响房门。
张卿的声音传出:“如果想保住幽州城不乱,你们就不要进来!”
王太医看了一眼裴朔,裴朔站在门前道:“张卿,京城需要你手里的药方!”
张卿嗤笑道:“京城关我屁事,你裴家的天下又关我屁事!”
裴朔握了握拳头:“那你床上的那个孩子呢?他也不关你的事?”
张卿的脸瞬间白了,他呵斥道:“裴朔,你敢?”
裴朔右嘴角微微翘起。
“本王当年屠匈奴全城的事迹,想必你也知道,你说本王敢不敢?”
藏在库房的娇娘右手不自觉地握紧手边的一根无名药材,脸上的表情凝成了冷霜,感觉随时掉满地的冰碴儿!
张卿看了看一直昏睡的康儿,再次出声:“我手里是有一张治疗花豆疹的药方,可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了,还能不能治疗现在的花豆疹,我不确定!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你敢用吗?”
裴朔右手指下意识地摩挲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接着道:“你敢给,本王就敢用!”
他刚说完,门缝里塞出一张纸。
王太医赶紧接过来。
他看了一眼,对着裴朔点点头。
裴朔对暗十一道:“拿着药方,护送王太医回京城!”
暗十一点头,和王太医两人出了院子。
就在院子里的所有人都以为裴朔要离开时,他突然道:“张卿,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