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凝也知道现在不是说好的时候,就点了点头,亲自将林辰暮和萧妍送到了门口,低声说道:“林书记,今天真是不好意思。”
林辰暮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和萧妍下楼了。出了楼道,还发现不少人聚在楼下指指点点的,看见有人下来声音小了许多,不过那神色很是有些怪异。
“妈……”唐凝来到陈淑妏面前,她的声音在颤抖,猛然扑入母亲久违而又温暖的怀抱中。
陈淑妏就像唐凝小时候一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微笑着说道:“傻丫头,别怕,妈妈永远都和你在一起。你要真不想和马天成过了,那就离吧,早离早轻松。”
唐凝一愣,却没想到,一向古板执拗的母亲怎么突然就开通了。却不料,陈淑妏又突然来了一句:“不过那个林辰暮,油头粉面的,我不喜欢,你可别给我找一个这样的女婿回来。”
唐凝不由就是一怔。有关林辰暮的评价她听得多了,尤其是林辰暮刚来时,她还站在林辰暮的对立面,许多人对林辰暮的评价,都是偏贬义的,比如说:心狠手辣、心机太重、沽名钓誉之类的,但却从未听过“油头粉面”这样的评语,不由就扑哧笑出声来。
“还笑?”陈淑妏就没好气地在她肩膀上打了一笑,板着脸说道:“我看你和这个林辰暮关系就有些不正常,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妈,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啊?”唐凝不由就嘟起小嘴,一副小女儿态道:“林书记是我的顶头上司,也是很能干的一个人。我很崇拜他,可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你怎么能听马天成这混蛋胡说八道呢?”
“崇拜?”这次轮到陈淑妏惊诧了。唐凝自从结婚后,回来的时候就不多,偶尔回来也很少谈及工作上的事,可当妈的却知道,女儿是多么能干和高傲的一个人啊,许多大领导在她眼里都不过如此,很少能听她对谁用得上崇拜这个词语。何况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
“不是我听信马天成瞎说,而是你不论官做得再大,毕竟是个女人。咱们关起门来说,是女人许多方面就应该有所注意,应酬交际是在所难免,可总该顾及到爱人的感受吧?”陈淑妏就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看他纯属是无理取闹。”唐凝气呼呼地说道:“我和林书记的交往接触都是很有分寸的,通常都没有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而那么多人,他为什么别人不怀疑,偏偏怀疑林书记?”
“林书记,你关注民生,注重环境保护,这一点无可厚非,我老头子也举双手赞成。可老话说得好,凡事欲速则不达,这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国家方针政策还讲究个中国特色呢,不搞一刀切,你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一棍子就把人给打死了吧?这东江钢铁厂当初可是为咱们武溪立下了汗马功劳,郭大领导都亲自来钢铁厂视察过工作。你说停了就停,未免太过于草率了吧?那几万工人和家属,又让他们怎么办?”
林辰暮的办公室里,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气急败坏地说道,他的声音很是洪亮,不怒而威的国字脸上双眼炯炯有神,脸色却很是不善。
他叫陈嘉根,以前曾经是东江钢铁厂的厂长,因工作出色,还被提拔担任过武溪的副市长,退休后在政协发挥余热,现在年龄大了才在家颐养天年,每天伺候伺候花花草草,养养鸟之类的,生活倒也惬意。可当听说东江钢铁厂因为污染问题被林辰暮勒令停产了,一时想不过,就找上门和林辰暮理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