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用系统吃瓜,秦含瑾自己就忍不住都分享了。

    “今日我从庄府经过,恰好四姑娘去小校场练刀,便一同前往……”

    呸!是你每日等在庄府门外,比门房还尽职尽责,人家庄姑娘照常去练刀,你一路尾随!

    系统无情揭露了事实。

    噗,原来是这样!哈哈哈……苏浅浅在心里可以随意放肆大笑。

    秦含瑾面不改色:反正我装没听见,那便是没听见。

    “谁知校场里遇见我那位同僚的表弟,想与庄姑娘结亲的那个……”

    那人和你一样不要脸,听说庄姑娘要议亲,明明连刀都抱不动,还跑到校场去纠缠,可不是什么偶遇!

    系统又一次揭露了真相。

    秦太夫人哈哈大笑点头。

    苏浅浅:这句话有什么好笑?

    “那人忒不要脸,明明不懂武艺,偏要装腔作势请庄姑娘指教,庄姑娘不胜其烦,我便挺身而出指教他一番……”

    切,那人是纠缠庄姑娘不假,可庄姑娘并没有不胜其烦,而是耐心指教,是你醋劲大发也去争着要庄姑娘指点,那人嘲讽羞辱你,你才出手的!

    系统揭伤疤毫不留情面。

    “哈哈哈,儿啊,你真给为娘争脸面!”孟氏朝着秦含瑾竖起大拇指。

    秦含瑾耳根泛红,赶紧接着说。

    “那人实在下作,竟然偷偷用匕首伤我,我硬生生接了他一招,虽然受了伤,庄姑娘训斥了下作小人,还亲手为我包扎伤口!”

    秦含瑾小心翼翼抚摸手臂上的纱布……缠了几圈打了一个死结。

    这时秦含璋的手悄悄伸了一下,露出一截儿白布边,又用另一只手盖上,唇角微微上扬。

    这倒是没说谎,庄姑娘对那浪荡子斥责了一顿,以后他应该没脸再出现了,还给五公子包扎了伤口。

    本来是想让青锋包扎的,五公子一瞪眼,青锋忽然手就抖个不停,哈哈哈……

    系统终于痛快地吃了瓜。

    这是烧火棍也能有开窍的时候,还知道用苦肉计了,庄姑娘若是给他这个机会,也算是他傻人有傻福,且行且珍惜吧!

    不过那位陆姑娘,就这样忘到脑后了?原来所谓的一见倾心,是一见着姑娘就倾心,想倾就倾,收放自如啊!

    苏浅浅看秦含瑾那副痴迷的样子,总觉得很熟悉。

    这次秦含瑾脸彻底红了,看着自家亲娘和祖母促狭地笑,后悔那时竟然被陆芷晴装出来的豪爽样子吸引,还以为遇见了与众不同的姑娘。

    结果现在伸出脸让苏浅浅打。

    只有让庄姑娘知道他心意,愿意重新考虑他们的亲事,才能改变自己从前给所有人留下的愚蠢印象。

    ……

    福寿堂里众人笑声不断,此时丞相府内,薛丞相的脸上却覆了一层寒霜。

    “相爷,周管家一家中毒时,村子里一名无父无母的少年不见了,这是后来去查时村人所说。

    按照周管家小儿子的画像寻找,昨日才有人说见过,只是衣衫褴褛满脸污垢,当时讨饭在她门上。

    能认出来是周管家幼子鼻侧有一明显痦子,这大概就是那尸首被毁了面容的原因,应是那孤儿替周管家幼子被害,这少年捡了一条命逃走。”

    主簿向薛丞相禀报了刚刚收到的消息。

    “务必暗中查找到那孩子,或许他知道内情,此事不必让夫人和小姐知道知道。”

    薛丞相低声吩咐。

    “相爷,还有一事,管家说这几日二小姐频频出门,只是故意穿着朴素装作丫头的样子,记得相爷吩咐过,这几日让二小姐不要出去或见。”

    薛丞相惊讶抬头:“怎么才来禀报?可知道她去了哪里?”

    主簿摇头:“二小姐不过是夫人养女,毕竟与大小姐不同,除了她贴身丫头并无人跟着,因为挂着小姐之名,管家又不好阻拦。”

    这便是陆芷晴身份尴尬之处。

    “好了,这事我会吩咐管家,日后二小姐的事……同大小姐一般处置,不可怠慢。”

    薛丞相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主簿面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答应着退出去……

    第二日苏浅浅便不见外,称偶感风寒身子不适。

    这一日,有西京百姓三人联名上告到刑部:巡城司司丞张勇盘剥百姓,草菅人命,强抢民女为妾致其自缢身亡。

    刑部当日下令将携带细软正欲出门的张勇带到衙门,张勇拒不认罪。

    九月初五,刑部尚书亲审此案,录事苏潜在大堂旁的屏风后记录案情。

    举告之人分别是从前在西市经商的胡九辰,与妹妹唱曲讨生活的张林生,还有靠蒙骗路人假伤勒索的王大郎。

    胡九辰两年前用全部积蓄买了一间铺面,经营了一家糕饼铺,因为手艺好用料实在,生意兴隆赚了钱。

    随后张勇便到他店里时常拿些糕饼,胡九辰没人撑腰不敢得罪,也只能忍了,但是后来张勇不但拿糕饼,还要胡九辰每月供奉辛苦费二十两银。

    好不容易赚点钱,本还没回来,胡九辰哪里能舍得把钱给张勇?于是恳求张勇通融,每月先给二两,张勇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从此以后每日到店里找麻烦,不是查盗匪就是查糕饼里有没有毒,弄得鸡飞狗跳生意做不成,胡九辰答应给二十两都不行,直接涨到五十两。

    胡九辰供不起只好忍痛卖了铺子,又赔上了银子,他妻子受不住这口气竟然一病不起,今年初,年纪轻轻留下两个孩子去了。

    张林生就比较简单了,从小父母双亡,兄妹俩跟着一卖艺的老人学了点唱曲弹琴的技艺,在各家酒楼唱曲糊口。

    去年张林生的妹妹张幼娘只有十三岁,被张勇在酒楼碰见,便要带回去做妾。

    张幼娘从小跟哥哥相依为命,性子又刚烈,不愿意跟张勇走顶撞了他两句,没想到张勇以怀疑她是大梁细作为名,强行带回去。

    两日后守在张勇门外的张林生被告知,张幼娘畏罪自缢身亡,把一具冰凉的尸体交给他。

    他们二人皆是求告无门,不等走到衙门,就被张勇抓住毒打,为了活命只好忍气吞声。

    第三位举告人王二郎,苏浅浅却是认得,正是冤枉秦含瑾诈死的那个人兄弟,不过被张勇掷了一刀,怎么竟然死而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