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事情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内容?

    “跟市府汇报过吗?”范思成愣了一下,他一直以为廖向东也不知道呢,想不到这家伙居然知道。

    看来,全市只有市委不知道啊。

    “按照应急处理和危机处理规定,这事还达不到汇报市里的标准吧。”他是常务副县长,应急处理是他份内之事,所以,他得为自己说一句话。

    “达不到吗?那廖县长可以跟我说说这件事吗?”范思成知道,如果仅仅以目前所知道的情况来说,确实达不到上报市里的标准。

    表面看上去,就是河里的鱼死了些,耕牛死了三头,几个人中毒送院了,这个损失并没达到上报标准。这些损失其实并不大,但是,傅友安认为,范思成也同样认为,举报的人并不了解更多的实情,那些入院的人是否有死亡的?没人知道。更重要的是,泄漏对生态环境的影响是无法估算的,沙溪河好长的一段流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得到鱼虾,特别是一些特有生物,是不是还能恢复都是一个未知道。

    从这个角度上说,县里是应该向上汇报的。

    “事件是初五清晨发生的,应该泄漏的不多,据说应该是两三个立方吧,而且是尾池氰液,浓度不高,毒性不大。沙脚村有三头耕牛可能是正巧喝了河水,或吃了河边的青草中毒了。至于中毒的人,有多方面的原因,有人在河里洗菜了,有人桃河水淋菜了,也有人捡了捞了河里的鱼回去吃。……。”

    “真的没死人?”

    “据我所知没有。”

    “廖县长你有没有去沙脚村看过?沙溪河的流量虽然不大,但是,沙脚村及往下游一段,河面还是挺宽的,水也挺深的,如果泄漏的只是两三立方的尾池水,即使流水再缓,也不可能让牛死,让过洗不净的菜人吃了还中毒吧。”

    廖向东闻言,不由得一愣,然后脸色渐变。

    因为他是事后才知道这事,而且还不是正常的下级汇报所知,他就知道有人刻意隐瞒了。但是,听说只是死了三头牛,几个人中毒住院,没死人,觉得没什么大事,所以他就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没去深究这件事。

    但现在听范思成这么分析,他马上就觉得事情严重了。

    如果河水真的那么多,两三立方的尾池氰液,被河水稀释后,也许连鱼都毒不死,又怎么可能将吃了几口河边清草的牛毒死呢?

    换句话说,能够将吃了几口青草喝了两口河水的牛毒死,还能使人吃了河鱼的人二次中毒,河水的氰含量肯定达到了一定的浓度。那么,两三立方的尾池氰化液又怎么可能让那么多的河水达到那么高的浓度?这里面,隐藏了很多信息啊。

    他很是后悔,为什么自己的警觉性那么低呢?虽然事发时自己不在县里,事后知道了如果深入了解,然后汇报上去自己的责任就算尽到了。但是现在这样,如果真的有死亡的话,自己可麻烦了。

    他妈的,想不到无意中竟然踩了这么深一个坑,廖向东瞬间冷汗直流。

    “范哥……。”廖向东一时竟然不知道跟范思成说什么。

    “那司机是你选的?除了司机没人跟你说过此事?”无论怎样,范思成肯定帮廖向东的,这不仅仅因为廖向东和自己是朋友,更因为廖家在省里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