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好几个月了吧,和林县长配合得怎样?兴城的党政关系融洽吗?”

    “呵呵,兄弟,你下来不是会是调果县党政班子的吧?”

    “哈哈,你想多了,我是市委办副主任不是纪委办副主任,我调查你们干嘛?你很担心吗?难道你来这里几个月就沦陷了?我听说,兴城县虽然不咋样,但是民间还是挺不错的,与位于石城之北的龙南县比,兴城简直是一个富庶之县。”

    “嗯,兴城的经济确实不错的,但是……。兄弟,我发现县财政却不怎样。”

    廖向东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说。

    “也就是说,民富国穷呗,这挺好啊,如果国富民贫你们这些父母官就有问题了。”

    “民太富国太穷,我认为也同样不正常。”

    范思成沉默,他听懂了廖向东的话。藏富于民,本来是好事,但是,如果过了头,就证明这里面有问题,他暗示的就是,这里的官员有问题。

    “廖县长,肃贪反腐,扫黄打非,你责无旁贷啊。”

    “唉,我只是一个副县长而已,这些事,什么时候轮到我管?再说,我也没证据呀。”

    “你下乡镇,到农村调研过了没?坐在办公室里,永远都没有证据的。不过,您到这里只是一个过渡,也不必当别人的绊脚石的,杀人父母挡人财路都是大仇。”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只是一个走过场的官油子,只要有机会,谁不想干出点成绩啊。

    “是吗?但我觉得机会是自己创造的,不是等来的。”

    “呵呵,今天你小子话真多,而且,好像很哲理啊,实话跟哥哥说,是不是下来明查暗访的?”

    范思成当然要跟他说的,兴城县,现在他唯一信得过的就是廖向东。但是,他必须弄清楚,现在的廖向东是不是以前的廖向东。

    不过,他又想,廖向东前程远大应该不会和当地其它的人同流合污,只是,该怎样跟他说这件事呢?是直白的说,还是宛转的暗示呢?

    “廖县长,你对兴城县的采矿业有了解吗?”

    “呵呵,这里有什么采矿业?不就是一个牛角山金矿吗?小金矿,有什么意思?”

    “你对这个牛解山小金矿了解?”

    “我只知道矿场老板叫冯富根,本县人,很屌的一个人。也难怪,他堂哥就是石城三矿之一的冯富锦,其实,我认为,这个矿场就是冯富锦的。”

    “这个人很嚣张?”

    “有钱嘛,有钱的人都嚣张吧,特别那些开矿的有钱人,钱来的容易,人就会飘,再说,有哪个矿场不擦点色的?黑色。擦了黑色的人,哪个不是嚣张得跟神经病一样的?”

    廖向东说的是实话,范思成也很认同。但是,现在他不想讨论那些开矿老板如何嚣张,他只想知道,廖向东知不知道泄漏的事。

    “廖县长,东哥,我叫你东哥,我问你一事,你一定得实话。”他决定单刀直入。

    廖向东看了一眼范思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果然猜对了,范思成是带着任务来的,会是什么任务呢?

    “兄弟,您说,如果我有半个字假话或有半个字隐瞒,天打五雷轰。”无论是在回龙镇还是在兴城,他连一根毛都没拿过,也从来没干过违纪违法的事,所以他相当硬气。

    “牛头山的氰化场年初五曾发生氰化液泄漏,这件事你知不知道?”范思成盯着廖向东的眼睛,眼睛是心灵之窗,即使掩饰的再好,也会有所变化。

    “我知道,初八回来上班后,司机小陈悄悄告诉我的。你下来,就是为了这事下来的?”廖向东的神色微变,这事情过去了十多天了,为什么市委会突然让范思成来了解此事呢?而是非正式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