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环境污染问题会令村民们反对这个项目?但是,据我所知乌矿选矿的污染是很容易控制,它看起来跟煤一样黑色的,但却和煤完全不一样,选矿废水即使是自然静化,也可以达标。”陈美玲觉得选矿废水处理并不困难。

    乌矿开采看起来确实像采煤一样整的到处都乌黑一片,但实际上却完全不一样的,起码不会轻易扬尘。

    “龙头山有金矿,龙爪山有乌矿,人们早就知道了,但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人开采?不是大家不懂,是没人敢。领导,这事儿成不了,也不能让它成,会出大事的。”范思成低声说。

    陈美玲想了一下说:“不能让它成了?范思成,你家话不能乱说啊……。”

    事情进展很快,陈美玲还没深入了解好,市里相关部就下来人了。当然,下来的人并不是找碴的,而是协调的,意思很简单,市里看重这个投资,希望能成事。

    范思成认为此事不可行,又和余新民关系不那么好,不想被他指派,所以,干脆整天泡在松香厂的厂房工地上。

    其实工地并没他什么事,他只是找一个借口躲到这里而已。本来要避嫌汤秀娥的,现在反而和她接触越来越多了。

    乌矿开采和选矿的事儿,正在高速进行,余新民本来想借此机会差使差使范思成的,但他很快发现,他找不到范思成,这使得他异常恼火,接连跑到区建强和陈美玲处告状。

    两位领导当然高度重视,但是范思成的理由很足,而且很重要,因为他在协周松香厂的设建工作,还要抽空和李氏制药的李总交流,所以无暇顾及。如果有人替掉这些工作,他愿意听候余主任的差遣。

    开玩笑,谁能替代他的工作?南星化工隔天就打电话到经建办党政办甚到陈美玲那儿找人,找什么人?当然是找招商开发的范思成组长了。

    范思成没想偷奸耍滑,更不想欺上瞒下。但是,他实在很烦余新民这个人,而且,他也不想参与矿山开发的事儿。他非常肯定此事干不了,硬干的话,早晚得出事,出了事,别人回家躲几天就行了,但是他没地躲,他就是北岸的人。

    虽然他极力要躲开这事儿,但是他还是躲不过去,这天范声威打传呼让他回家,他还以为家里有什么事儿,傍晚下班后便心急火燎的赶回家。

    回到村口看到自家门口停着一排单车摩托车他就知道,那事儿自己还是没躲过去。

    来家里的人,全是龙溪河北岸三个村委会的人,还有几个龙福村委下面几个自然村的村长,连龙福村的百岁寿星陆怀仁都来了。

    范思成给众人派烟,虽然自己没抽烟,但兜里随时都带着两包烟,一包好烟软经典,一包便宜的红双喜。这两烟外包几乎一样,价钱却差好几块。

    “镇上的干部就是不一样,抽烟都是软经典。”别看陆怀仁一百零一岁了,但牙不掉眼不花,抽烟更是烟不离手。

    北方最流行的是红塔山,南方最多人喜欢的是软包的红双喜,也就是软经典,好烟,差不多一天工资才买得到。

    “陆太公气,烟不好,您老人家多担待。”这老头全北岸的人对他都很气,范思成不敢怠慢。

    “范三伢啊,烟不错了,最少得一个劳力才买得到。”陆怀仁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着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