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他又转头对着冯溪薛求饶,“大人你别冲动,大人是我错了,我不该忤逆,但火真不是我放的,你别杀我。”

    一说起那个字眼,顿时群情激奋,其实冯溪薛自始至终也没有说过任何要处置他的法子,但民夫们的情绪很快便被他一语带起来,形成狂澜之势。

    “还没查清楚怎么能这样草菅人命呢?你这官当的是真——”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冯溪薛带来的侍卫给压住肩膀,整个人往地上按,冯溪薛淡然瞥了那人一眼,“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出口的,便是你再轻视于我,也别忘了我是阳春关的城主,作为一城之主,今日就要为民除害,此人目无王法,污蔑本官,就离格杀。”

    平日不敢说的重话说出来之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是喜欢叫嚣,污蔑自己要杀他吗?那就给他一个痛快,叫他也叫其他人知道,有些话自己说得,他们却说不得。“

    侍卫很快抽出剑,把那语出不逊之人紧紧的按在地上,那雪亮的光让众人禁不住哑然,甚至好几个胆小的都齐齐退后了一步跌坐在地,再也没有人敢求情。

    梁管事看着也哆哆嗦嗦,身子不由自主往旁边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此时冯溪薛再看,这些人眼中对自己便没有了之前那些让人不快的东西,只剩下了敬或是害怕,这样也好,也省得以后做事被百般推阻要挟。

    剑刃锋利,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梁管事便看见人头落地,咕噜一下滚了出去,外头还在下雨,那头颅便被冲刷出久久不散的血迹,蔓延去老远,看着让人心惊胆战。

    冯溪薛满意颔首,却也不再看那恶心人的东西,叫人把尸身带回去找个地方埋了,至于梁管事,她也笑着放了他,“去找,今日找不回钥匙便继续关着,本官可不是草菅人命之人,若你证不出自身清白,下场便在眼前。”

    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但梁管事颓然倒地,是找也不找了,冯溪薛并不意外,仍旧给押回去关着。

    晚间她也备了一桌还算丰盛的宴席,安抚剩下的人,甚至自己都不出面,任由他们自己享乐,只要他们不再闹事,今日的雷霆手段便不会再出现。

    只是当冯溪薛安排的宴席出现在各人桌前时,他们实在是没有心情去享用这些,毕竟刚死过人,还是他们朝夕相处的同伴,实在是难以接受。

    这会儿没有人动筷,却也没有人敢再议论此事,只是不痛不痒的说着,这雨什么时候停,着急想开工了。

    张盛和知道这事之后,对冯溪薛赞许非常,我就知道你是带得起这大任的。怎么样?如今再没有人干,忤逆你,如今你是真正的说一不二了。冯溪薛摆摆手,这有什么的,不过这雨要是继续下下去,咱们怕是都不能安睡了。那日皇上跟我说,让你不要继续忧心,他有法子,你可知道是什么吗?

    姜暄和看了外面一眼,雨声越来越大,她甚至得把话音提高一些,才能让冯溪薛听得见,“不晓得是什么法子,不过若是他有准备,我也省得操许多心。”

    说完,她张了张嘴,在冯溪薛眼中看见了如出一辙的担心,“眼下咱们都被困在屋内,还不知道之前已修好的城墙要变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