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说的让狱卒们心惊胆颤的,可冯溪薛也并不生气,她反而笑了,“说完了?我来就是来放你出去的,你也不必费口舌了。不过钥匙没有找到,还得你自己自证清白。这些天可不少人为你求情说话呢,还得是你手段高明,平日里会做人,本官都惭愧,要不这乌纱帽我脱了给你戴?”
狱卒很快得了冯溪薛的眼神示意,把门打开,一左一右架住人,把他带出来跟在后面。
冯溪薛这话虽然听着不大对劲,但好歹能出来了,梁管事也就不再想那么多,直到跟着冯溪薛一路到了之前住的板房,眼看她行色匆匆,半边肩膀都被打湿了,这心里突然有不大好的预感。
这疯女人是要做什么?可身边一左一右把他架住的两位都孔武有力,他实在是挣脱不得,紧接着看见冯溪薛把门踢开,那一刻他心里有什么突然垮塌,然后便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闹着说要回去。
冯溪薛回头,她后面门已经开了,露出不少懵然的脸,梁管事注意到冯溪薛的眼神似乎扫了一眼两个侍卫身侧佩着的剑,顿时就明白自己那股不安的感觉从何而来。
她该不会今日就要把自己格杀在此,给其他人做教训吧!那钥匙!钥匙是不是在床底下,还是在灶台后边?他心急如焚却真的想不起来藏在何处了。
“怎么了?这就害怕了?不是要查清楚吗?你那钥匙说不定有人知道。今日本官宽宏大量,且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好好陈情,那日到底是怎么喝的酒?钥匙又落在了何处?若找不出来你便别想摆脱这罪名。”
虽然她对杀头这些一字不提,但梁管师看她容色只是表面上平和,顿时背后直发冷。
早知道事情不会这样简单,都安分了那么多天,怎么突然要来查,他手脚剧烈的抗拒着想要挣脱,里面的人也听见了冯溪薛这一番话,纷纷围过来,又在冯溪薛抬步往里时潮水般散开。
见冯溪薛终于肯重申,不少人都高兴了,赞道,“大人英明,今日咱们就好好说清楚,这钥匙到底落在了何处,也好还人一个清白。”
清白,冯溪薛想冷嗤一声却还是忍住,心里暗暗发笑,有什么清白?
侍卫很快把梁管事带到众人面前,冯溪薛就把该问的话又问了一遍,不过这回他不再硬气,那支支吾吾的样子实在是狼狈。
周围也有与他交好的人忍不住真心实意动怒,“你倒是说呀,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给你的东西你放在哪儿都是你的事,要是找不到你可就不能再出来了!”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冯溪薛点点头,到底有明事理晓得利害的人,又看梁管事那边,早已是面色惨白,两片嘴唇不停的哆嗦,不知道看自己还是看地上。
显然他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但又被那句“再也不能出来”给吓到了,冯溪薛嘴角微弯,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外头雨下的越来越大,刚刚进来的几人脚底都是泥泞的,脚印就这么杂乱的留在地面上,让人更加烦躁想不明白事。
梁管事挣扎起来,剧烈的摇着头,再抬头看冯溪薛时已经眼里带泪,“大人,大人饶命,我真的没有做,但那钥匙我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你们快去!都帮我去找一找,快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