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自己想开了,姜暄和轻轻拍着她,“皇上也会精兵随着去的,若不放心让他时时送信给你,保持联络。”
“谁要他写信!闷葫芦,平时看起来不声不响的一个读书人,怎么对冲锋陷阵这种事这么上心?”冯溪薛还是生气,气不过他丝毫不听劝。
“事到如今也只能让他低调些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他去了。”姜暄和搜肠刮肚才来了这么一句,好在对冯溪薛来说还算慰藉。
她合上账本起身,“在他回来之前看这些都没用,他说得对,的确要把赃款都追回来。不过已经对得上的我记在这张纸上,姐姐或是皇上想看也可以照着翻一翻。”
姜暄和不知她花了多久,忧虑得心不在焉时还要做这些,真是难为她了。
见冯溪薛要走,她也起身,“你去休息下也好。“
谁知冯溪薛苦笑,“我倒是有一身力气没处使,也不必休息,想去看看姜新楣,他是累坏了。”
姜暄和点头,目送她离开后便翻起账簿,没看多久就有人来报,说慕容峥气坏了。
来人急得很,一进来就扑了一跤,爬起来也是口齿不清的,“娘娘赶紧去一趟吧,咱们都要掉脑袋了。”
“出什么事了??
“这,本来一切都好,各个县里查账也进行得顺顺利利,皇上交代了的,不能有任何差错。”姜暄和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从头说起,看来真是急坏了。
“然后呢,皇上为何生气?”
“那梁县令跑了!今早突然就没人了!”来人颤抖着低下头不敢看姜暄和。
姜暄和顿时站起来,眼里都是厉色,“马上带我去,怎么会跑得掉?不是四个时辰一轮班看着他们么?其他人呢?”
她可没忘记还有两个同谋,那侍从断然摇头,“都还在,只有梁县令一个不见了。”
没时间责怪一个传话的人,姜暄和穿过院落,看了眼姜新楣所在的房间,想着还是不要惊动他和冯溪薛二人。
等看见慕容峥,姜暄和已经在脸上系好了了自己的帕子,这里阴湿不说,长年累月的气味也实在叫人难受,未免染病,不是犯人的都应该少在这里待。
看见慕容峥站在敞开的牢房门口,她便过去要把人带走,“先上去,这里待久了怕身子不舒服。”
慕容峥身边的侍从对她行礼,说明情况,“娘娘请看,这地牢不知何时多了个地道,咱们已经派人下去,只是走了一段被埋了。皇上又派人往他家里去,想必很快就能得到消息。”
姜暄和点头,没想到自己一会儿不注意就发生了这么多,那慕容峥大怒……好像还看不大出来,也许已经发过火了,方才不也说派了人去,应当消气了。
不管怎么样她先拉住慕容峥的胳臂,要他先上去,实在拗不过才使个眼神让周围的人先退下,她再跟慕容峥耳语,“阿峥这么生气可是觉得有内应?”
这话一出慕容峥马上转头看她,姜暄和便确认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既然已经派了人去便说明情况尚在控制中,这下面若有足够人手也可挖了看看是通往哪边的。”
其实姜暄和已经有些预料,就跟运银子那些人的方向如出一辙,只是还需要验证。
“我也是这样想,奈何人手不足,只能先让人快去快回确认人还在不在家。”然后再来解决地道,反正地道里的人已经走远了,再如何掩埋也会露出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