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什么,我即刻去买。他怎么连你都……”

    拓跋扈看她一眼,被姜暄和心疼的神色慰藉了些许,也简单说了些自己那边的情况。

    “我往水源放了些东西,他们行军被拖慢,三日内若你们走得够远,拓跋炎也鞭长莫及。”

    姜暄和知道他没说的是什么,遇到了意外,被拓跋炎亲手或是授意弄成这幅惨状。

    而他竟然还在笑,姜暄和说不下去,也恼不起来,只好赶紧把城主府的事和他通气。

    说完前情她又给出一个选择,“慕容峥在等,拓跋炎今夜或许会偷袭,既然你也不知他去了何处,若是信得过可以跟我一起回去。”

    说话间她把拓跋扈潦草包扎的地方又扯了截他不要的外裳仔细绑好,仍然觉得心有愧意。

    不管拓跋扈自己如何看得开,那毕竟是他的国他的血亲,要为了自己去逆反这些,还受了如此重伤……她实在不知如何回报。

    “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既然已经回国,我回宫更好,体内心噬若要完全被控制还得回去寻些法子。姐姐也在担心我,若有机会我安排你们。”

    “那好,你有主意就行。多谢你拖住他一刻,我会记得——”

    姜暄和被打断,拓跋扈坚定摇头,“你知道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你这句话,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就算他来了也是一样。”

    她了然,问了几句确定他要继续待在这,且有法子安然回宫,才收好他用不上的伤药打算离开。

    门外的士兵也等得心急如焚,他们并不是侍从,对等待并不算耐心,也因慕容峥的吩咐,对姜暄和的安危格外上心。

    这两个都是不安生爱涉险的主,能看见他们安全回到视线里就算烧高香了,好在姜暄和行事利索,在他们忍不住破门而入之前出来,迅速下令回营。

    他们乐见如此,兵贵神速,带着姜暄和往回赶,但路上她却突然停下。

    “等等,我回去看看,你们……跟来吧。”姜暄和总觉得遗漏了什么,她就这样走了似乎不妥。

    而随行的士兵,她虽然不喜欢使唤别人,但到底不敢太自信。

    那点药水药粉的小手段,遇到势如破竹些的就招架不住,再说了是慕容峥安排来的人,她也没什么不敢用。

    她知道他们对自己所为不大放心甚至有些不满不服,但时间不容她多做解释,脚下生风折返回去,却看到拓跋扈认命似的半躺在残破的榻上。

    “嗯?你这是做什么?”

    他有些欣喜,更多是无奈,姜暄和还是发现了,也不知自己哪里漏了马脚,罢了,能再跟她待会儿也是好的。

    姜暄和冷哼一声,拉了角落里另一半榻过来坐在他对面,两手拍了灰下去,好整以暇看着他,“你是不打算走了?难不成还有什么内伤叫你不能活着去见公主?”

    拓跋扈还没说什么,姜暄和笑得不带温度,疾言厉色道,“我真是不该叫你帮忙,哪有人用命帮忙的?就算拓跋炎再下狠手,你就不会躲吗?”

    “你既然活下来了就该好好惜命!若不是我看了你包扎得潦草,还不知道你不打算要这条命了。这么草率是想让我永远欠着你吗?”

    她一声高过一声,但眼里盈盈已有泪意,看得拓跋扈也别过头,心中渐生后悔。

    拓跋扈强笑着温声安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真要回去的,这伤看着重,其实还好。我是喝了他们一样的水才中毒,一时半刻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