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出去给姜暄和的自然是最好的,那些只有皇室才能制出来的毒还以为是冠绝天下,没想到随便山野一个小姑娘就能拿出更好的,让他束手无策。
如此看来秦雪尧的身世果然不简单,拓跋扈心中苦涩,现在知道这些无济于事,如姜暄和所言,救命之恩是不可磨灭的,所以他无法出手,如今在救人也并不很情愿。
可拓跋珪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拓跋扈知道他暂时还不能出事,只好再划开自己的手腕,让更多鲜血淹没拓跋珪的手腕,这才能让蛊虫愿意去。
姜暄和走了一段突然停下问起秦雪尧,“云叔,她人呢?是等不及先回去了?”
秦雪尧在她看来是不会怕的,都动刀子了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只可能是她不愿意面对,牧云却摇头,“她不会回来了。”
“什么?”姜暄和闻言马上就要往回走,“这怎么行,我去找他们要人!”
“暄和你回来,不是拓跋扈做的,是她自己知道了些事情,明白了要做什么才走的。”
牧云面色淡然,话也显得云淡风轻,但这不是事不关己,他同秦雪尧聊过。
变故开始于那把短刃,牧云去捡回来时就认出是南越皇室的东西。
不论是独树一帜的花纹,还是耗时数十年的锻造工艺,都显示着这东西是他熟悉的,姜暄和也有这类皇室的遗物,但她早些知道不好带着这些,容易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所以这些都鲜为人知,他若不是因为姜暄和,也不会接触这些,可一旦认出来了就绝无错漏,更别说牧云还前前后后看了快十次,就为了消化心中的震惊。
既然东西在秦雪尧手里,肯定是他爷爷留下的,且在那么那位老者到底是不是秦雪尧的亲爷爷,也一目了然了。
他一路拿着珍贵的短刃找人,脑海里浮现的一张脸却和姜暄和的脸慢慢重合起来。
找到秦雪尧是在谒舍附近的树林,她并没有走远,但颓然低着头,即便认出牧云的脚步声也不想抬头说些什么。
“这是你的?”
短刃被递到面前,秦雪尧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跳起来就出手,那银针闪着寒光,少有人不惧。
但牧云就是这少数人之一,他镇定地离远了半步,将短刃一抛,有身手的人接住没什么难度。
她看见是牧云送回自己的东西,才收了攻击的架势,一把拿回来,嘟囔着说了句谢,然后继续一言不发。
牧云看到她大半张脸,确认了心中答案,“这东西要价不菲,不是寻常人家可有,你如今知道你的身世么?”
“你是不是要说我爷爷并非我的血亲?”秦雪尧怒,她现在心神不稳,敌友不分无非是自己都太乱了。
牧云不恼,很快道,“你要当做亲人也无不可,我问的是你的爹娘,难道你没发现你同你爷爷没有半分相似么?这么多年住在山上也少见外人人,才没人说你们不像亲人。”
这是事情的漏洞,牧云只是说了出来。
“那又怎么样?我爹娘,我自己都没见过他们,你怎么知道……我也不想听他们的事,谁想知道他们去哪了做什么了,这么多年都……”
说到底还是在意的,牧云了然,他也不卖关子,确定秦雪尧有认真听之后,就想快些把事情说清楚。
这是好让她以后能跟姜暄和一样,事事小心避开杀机,也许她是姜暄和最后的亲人了,这是牧云所心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