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重修旧好?”姜暄和笑着停下,见拓跋扈诚恳点头,接着道,“但丝毫不提旧事,这就是你的诚意?”

    “那是雪尧,不是你我之间的事。”

    姜暄和又失望了一次,她都不想知道若是自己说了“救命之恩”,拓跋扈会如何反应,她说不定会后悔认识他。

    二人僵持着,牧云也一直在暗处跟着,拓跋珪挣脱了人跑过来,冲着姜暄和就要伸手抓她肩膀,被拓跋扈挡回去。

    “你做什么?”

    “她不能走,我要扣下她。方才搜没搜出个结果,肯定是她同流合污,给秦雪尧拖延时间才把人放跑了。”

    刺杀的事情在拓跋珪不能就这么了了,哪怕拓跋扈有别的想法,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姜暄和正恼火,不介意跟他吵清楚,反正不能出手,看对方被自己气得跳脚何尝不是一种发泄。

    “我同流合污,我还说你贼喊抓贼呢?”

    “哼,荒谬!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就你还犯不着我拿命算计,倒是你半夜前来,敢说不是有所算计?秦雪尧向来跟你一起的,就你一个人来?鬼才信。”

    拓跋珪的声音越来越难听了,嗓子像是被人拽出来在地上碾过似的。

    那眼神也实在恶心得紧,姜暄和不想再看,干脆看着拓跋扈说话,反正他们俩兄弟是一体的。

    “算计你?你值多少钱?那刺就是成了事也是自损八百,看到你这幅尊荣不知何时才能吃得下饭。”

    她越说越起劲,被牧云轻轻按住肩膀,同时也听见他对拓跋扈说,“他要毒发了。”

    他已经找到了秦雪尧,只是没把人带回来。

    既然秦雪尧的事情解决了,现在得尽快带姜暄和走。

    不过他是没想到姜暄和竟然还没走,他在暗处等着的时候就想着还是尽快离开为好,虽然那个拓跋珪掀不起风浪,但姜暄和若是吃亏就不好。

    确实吃亏了,但拓跋珪吃,这场戏看着固然好笑,却没必要一直唱下去。

    姜暄和点头转身,拓跋珪恶狠狠喊着“站住”,手还没伸出去人就已经倒地不起。

    他还是不甘心地睁圆了眼睛,可力气似乎瞬间就从身体里被抽出来了,除了睁眼,他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好在是拓跋扈给扶住了。

    “你们走吧……”拓跋扈肯放人,拓跋珪不肯,他嘴里还叽里咕噜着什么,“你们……不能走!不能……姜,是刺同谋……抓——”

    话没说完被拓跋扈捂住嘴,姜暄和也懒得再看。

    “你少说几句,自己都要不行了。”拓跋扈对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兄弟也别无他法。

    到底是血亲,就算再无能再会得罪人,中了毒还得自己给他解毒。

    把人带回去之后,拓跋扈就割开自己的手腕,手法倒是干净利落,他眉头都不皱一下,似乎不觉得疼。

    血汩汩流出,接在碗里,但他并不是要这个,故而只是凝视着,直到一个蠕动着的东西从伤口里跳出来,他才正色直起身,迅速把手腕伤口贴近拓跋珪的手腕。

    那里自然也有个新鲜的伤口,流出来的却是黑血。

    扭,动的蛊虫很是活跃,看见那黑血动作都快了,但它并没有钻进去,而是就趴在伤口旁,奇怪的是黑血并没有因此就慢慢变淡,拓跋扈神色顿时有些凝重。

    看来这毒并不好解,也不是自己给姜暄和的那个锦囊里的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