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下,她答牧云那话,“按暗哨的意思,戒严或许是拓跋炎在忌惮什么,且这戒严就是前几日开始的,说不准跟我们的行程有关系。只不过大周那边也有派士兵来巡视,我出门也看见了些,不惹眼,但明显是官兵。”
姜暄和缓了口气,继续说起自己的想法,“当时拓跋扈是光明正大的出宫离开,但路上遇刺失踪了,大周的使者大概已经身死,两边都不好就此交涉,也迟迟没有交涉。再加上拓跋炎如今又……两国之间有些一触即发之势,才会驻兵在此。好在入关时他们也没查出什么来,如今咱们也能安然坐在这,小心行事应当无虞。”
拓跋炎会忌惮拓跋扈还真是有些意外的发现,姜暄和看了那些消息,得出唯一比较可能的结论就是这样,难不成是心噬会对拓跋炎有什么影响?
这只能问拓跋扈或其他裘国王室的人才能知道,姜暄和记在心里。
“嗯,你知道谨慎自然是好,不过只有我在你身侧保护远远不够,暗哨那边……暂时调拨不出人来。”
姜暄和并没有失落,她反倒安抚牧云,“有云叔在就够了,其他人无关紧要,我也不放心他们待在我身边。”
“那你当心。”他言简意赅,把该交付的该嘱咐的都做了之后就打算离开。
姜暄和也要起身去送,牧云突然回头问了句,“拓跋扈最近如何?”
“啊?他挺好的啊,有拓跋珪的人在照顾,身子没什么问题了。”
牧云闻言想了片刻,换了法子问,“那他与你交谈时神色如何?”
这还真是得回想下,姜暄和不怎么跟他说话了,她摇头道,“莫非您担心他会做什么?最近我与他没多来往,但他看着还算高兴,大概是因为回国了吧。”
牧云顿了一下,姜暄和敏锐感觉到她说到点子上了,连忙追问,“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云叔?”
“你方才不是说两国有一触即发之势?”
姜暄和颔首,认真起来听他说。
“既然如此,你也觉得拓跋炎或许会借题发挥要与大周开战。若是我们都知道,拓跋扈会不知道?”
嘶——还真是,姜暄和意识到自己没想到这块去,但它至关重要。
“云叔的意思是他也有这个意思?”所以才会不在意战火,但姜暄和不觉得拓跋扈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他不会不知道吧?拓跋珪一路上都跟他在一起,他作为皇子定然对裘国的事了如指掌,肯定是知道的,他没跟拓跋扈说这情势?”
若真是如此,那这人的立场可就值得琢磨了,看着嬉皮笑脸的,实际上肚子里是什么坏水还真不一定。
除此之外,姜暄和还想到一个人,若是大周和裘国真的开战,势必也会影响到慕容峥。
他的性子大概会亲自调度,他知道自己会来裘国,那他会担心自己么?
姜暄和赶紧收起思绪,不论如何,她都会护好自己的。
牧云的神色凝重起来,他不安心又嘱咐一句,“暄和,你切莫太相信拓跋扈。”
姜暄和点头,“我知道,只是他如今是东道主,我少不得要靠他的荫蔽才能做成点事,但若是事涉自身安危,我不会全让他做主。”
老者故去之后,姜暄和的疑心一直没有得到开解,拓跋扈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她便不如之前那么信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