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妄言禁中……”

    “无妨,左右只是你我兄妹之间的闲谈,”姜暄和叹了口气,对着姜傅开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难不成傅开哥要出去检举我?”

    姜傅开无奈的笑笑,伸手在姜暄和头上揉了揉:“你这丫头啊……”

    “不过陛下确实很严重,刺在武器上涂毒了,就连御医也没有诊出来是什么毒……”

    姜暄和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姜傅开,面上十分担忧的模样。

    姜傅开见她这般担忧,心中刚才隐隐升起的那丝愉悦,又被嫉恨压了下去。

    “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你就不要太过担心了。”姜傅开伸手,在姜暄和的手背上拍了拍,示意让她安心。

    见姜暄和还是一脸担忧,姜傅开赶忙换了个话题:“对了,复仇的事……”

    姜傅开没说完,只定定的看向姜暄和。

    他明白,这件事是他们两个共同的事,不必说太明显,姜暄和自然会明白他的意思。

    “快了,”姜暄和脸上绽开一个势在必得的笑,“我手里现在有无数姜中正的罪证,就只差一个让他毫无反抗之力的罪名。”

    “傅开哥,我们就要成功了。”

    “是,”姜傅开脸上也流露出喜悦之色,只是片刻之后,他又叹了口气,“一直都是你在忙,我堂堂七尺男儿,却没什么能帮到你的地方。”

    “傅开哥切莫妄自菲薄,单凭我自己哪能这么快就能扳倒姜中正?你蛰伏朝中数年,姜中正和姜辛宇那对贼父子的罪证都是你找到的!”

    “妹妹这么说,可是要折煞我了,”姜傅开喜欢听她夸自己,总让他觉得姜暄和十分看中他,“还是妹妹辛苦。”

    “都辛苦不行吗?”姜暄和瘪瘪嘴,“怎么,没人嘉奖的情况下,傅开哥还要跟我排排看到底谁的功劳大吗?”

    “这哪里是功劳啊……”姜傅开伸手刮了刮姜暄和的鼻子,“若有那日,以子告父这样的那就是被人唾弃的把柄了。”

    “是咯,那傅开哥还同我争什么?”姜暄和没好气的轻哼一声,“别个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天大的功劳呢!”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姜傅开伸手虚空点点姜暄和,“不过其实倒也不怕。”

    姜傅开单手托腮,撑在桌面上,看向姜暄和的目光柔和且坚定:“倒是若是真有人非议你我,我们便离开京城,归隐山林便好。”

    “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闲暇时给人讲课以为生,纵,情山水之间,岂不美哉?”姜傅开神情中满是向往,似乎已经看到那一日了一般。

    只是姜暄和听到这话,却有些迟疑。

    姜傅开自然注意到了姜暄和的迟疑,他面上不动声色,轻声开口:“妹妹可是不愿?”

    “不是。”姜暄和摇了摇头。

    若是之前,她自然一口便应下来了。

    只是自从知道了南越王的事情后,姜暄和总觉得自己的肩上被压上了无形的重担。

    仿佛若是不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她便堕了南越王的威名一样。

    尤其是知道了南越王并非没有能力造反,也不是不知道拓跋皇室对他的猜忌。

    只是这样,他都一直坚守本心,直到拓跋炎虐杀了他们。

    直到了祖辈这样的事之后,姜暄和又怎么能毫无顾忌的纵,情山水?

    恐怕只要她的身世曝光,就算她自己不求上进,也不会有归隐山林的机会了。

    “傅开哥,我不是不想,只是……”姜暄和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轻声开口,“现在说这一切还为时过早,事情还是等我们报完仇之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