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一辆马车在京郊的一所宅院的后门前停了下来,一个穿着斗篷的男人从马车上下来,轻叩了三声门隔了几弹指之后,又敲了两下。
门从里面被推开,男人见到来人之后,不由得皱了皱眉。
却也还是侧身让他进去了。
刚进到房间中,带着兜帽的人摘下兜帽,竟然是姜中正。
他见开门的人进来,忙不迭的开口:“今日戏园之事,可是出自你之手?”
男人不悦的皱了皱眉:“姜相这是来兴师问罪?”
“自然不是,”姜中正见他不悦,赶忙开口,“尊驾,老夫只是问问。”
“问问?”那人轻嗤一声,“那你便当做是吧。”
见他这般态度,姜中正也上来些火气:“那我倒要问问尊驾,何故向我儿子出手?”
“刀剑无眼,他当时不走,受伤也是再所难免的。”男人自然知道姜新楣受伤的事情,自是并不十分在意,“况且当时我们是留了口子的,他若不是非要留下断后,并不会受伤。”
“你们在京城便行事如此乖张,定然会引起朝廷争端,平白添了这么多麻烦,到时让我怎么处理?”姜中正看着他的样子,就十分气闷。
天子脚下,出现这种事件,哪里是能轻轻放下的?
“这便不劳姜相操心了。”男人轻笑一声,面上带了些逼迫。
“姜相现在最该操心的,不是这件事,而是怎么尽快把陛下交给你的任务做了。”
姜中正听到这话,不由身躯一震。
只是他也确实没有办法反驳,只能应了一声,披上斗篷离开了。
姜中正刚离开,从后堂中走出来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陛下!”刚才对着姜中正还不可一世的男人,现下见到这个人之后,立马跪了下去,“您怎么出来了?”
拓跋炎没被面具遮住的半张脸,不同于裘国人的粗犷,反而是如同上等玉石一般,散发着细腻莹润的光泽,唇红齿白,十分秀丽。
露出的眼睛是一双多情的桃花眼,若不是面具遮着,应当是个风雅俊秀的谦谦君子。
他的外表同北地人长相不同,是一眼就能看得出的属于中原人的婉约长相。
“哦?”拓跋炎浅浅一笑,他身周一圈仿佛都春暖花开。
只是听他这么一说,跪在地上的男人把头又低了几分,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我倒是不知道,玉大统领现在连我的主都想做了。”拓跋炎声音温和,跪在地上的玉淞港却瑟缩了一下。
“卑职、卑职不敢!”玉淞港赶忙不住磕头,“陛下,就是给卑职十个胆子,卑职也不敢做您的主啊!”
头磕的瓷实,说话间地上已经有了血。
“好了。”拓跋炎声音柔和,仿佛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一般,“血弄到地上了还要擦,起来吧。”
玉淞港不敢多言,赶忙起来惹惹应是。
“你在周国多年,便培植出姜中正这么个废物来?”拓跋炎嘴角笑容加深,“玉大统领,别告诉我你把宝全都压到这废物身上了。”
玉淞港听到这话,只觉一阵耳鸣。
没想到姜中正这样,在朝中有实权的在想,在拓跋炎眼中,竟然是废物……
只是一想到到现在姜中正都没能完成目标,不免擦了擦汗。
刚要下跪,低头就看见地上的自己的血。
赶忙躬身行礼:“陛、陛下,还请陛下明示……”
拓跋炎见他仍旧不开窍,略皱皱眉:“之前,姜中正那个儿子,不是找过你?”
玉淞港顿时茅塞顿开:“是是……卑职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