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给人手巧，但性格憨直的印象。
从来都是像现在这样，朴素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秦依雪已经习惯。
她听完微微讶异，却立刻信了。
她心情大好，顷刻脸色微红，语气也变得温柔，“嗯，我相信你，你好好侍候我，我以后一定帮你实现愿望！”
我做出欢天喜地的样子，“谢谢小姐！”
这件事就这么暂时过去了。
日子似乎和之前一样。
但其实不一样。
从这天开始，秦依雪经常呆坐着犯花痴……
除此，她每次出去都会遇到太子、三皇子、五皇子这三人中的一个。
三皇子和五皇子依然一副对我兴趣满满的样子。
太子对我则完全不感兴趣，只是守礼地玉秦依雪谈书论画。
秦依雪越来越开心，我爹和谢怜儿的野心也越来越大，开始认真探讨……如何将秦依雪嫁给太子为正妃。
不是他们异想天开，而是京城中已在盛传，太子属意秦依雪……
趁他们为这件事操心，我和弟弟借机悄悄见了几次面。
便很快达成一致，如果秦依雪真的嫁了太子，我们立刻假死遁走……
如果，秦依雪嫁不了太子，我们就照原计划，等弟弟秋闱之后再论其他。
我们也谈到了报仇这个问题，意见也很一致——仇肯定是要报的，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仇人是亲生父亲，所以，除非进入绝境，我们一定要好好筹谋，争取能报仇后全身而退。
我们俩都以为，事情暂时在我们的掌控中。
但其实，并没有。
这天早上，我和另一个叫翠屏的丫鬟一起陪秦依雪出门购物。
出门时，看到谢怜儿无比亲昵地挽着一个陌生少妇的胳膊往里走。
少妇二十出头的样子，长相妖媚，两手各抱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孩，神情半是欣喜半是防备。
我和秦依雪还有翠屏都以为来人是我爹或者谢怜儿的亲友，没有当一回事。
当天晚上，忽闻谢怜儿怀孕，我只是略微惊讶，也没有当回事。
当年，我只给谢怜儿下了慢性打胎药，那个药并没有彻底绝育的效果。
这些年谢怜儿一直在寻医问药，而且特别注重饮食调养，如今她只有三十多岁，再次怀孕，属于情理之中。
但她这次若生下男孩，依然会给弟弟带来性命之危，所以我决定，再次让她流产。
为确保万无一失，我给了自己两个月的时间筹谋这件事。
但我没想到，三天后，弟弟死了。
消息，是秦依雪亲口告诉我的。
当时她十分激动，对着我们好些个奴仆欲言又止，最后，却屏退其他人独留下我，兴奋大嚷，“哈哈，终于，终于，秦景川那个畜牲终于死了，哈哈……真舒爽啊！“
秦景川？
弟弟？
死了？
我当即傻了。
这一刻我是真的傻了。
我心里一直紧绷着弦一下子断了个彻底，整颗心钝痛无比。
整个世界在我面前变得黑白无声。
我不知道哭，不知道喊，甚至不知道思索。
所以……也不知道恨。
那一刻，我大概就是一个魂魄尽失的活死人。
如果秦依雪精明点，肯定能发现我身上这诸多的可疑之处。
但她平庸。
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我的异常，但只看到表象的“傻眼”。
她以为我是为她的恶毒傻眼。
她捂了捂嘴，随后放下手使劲摆了摆，决绝般说道，“朝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毒，竟然希望我亲弟弟死？不是的，恶毒的不是我，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