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谢大夫人起身就走。
到了马车上,她直接撕烂了手里的帕子,气愤道:“安平侯府真是欺人太甚!”
荣嬷嬷劝道:“夫人,这事儿咱们还是得从长计议。不如,咱们去找王爷讨个法子?”
“这样的事,他是不会管的。”说着,谢大夫人若有所思。
谢大夫人的动向,崔姝言约莫猜出来了。
等谢大夫人回府,崔姝言找了个借口,去了她的院子。
见谢大夫人面露疲态不说,眉心更是皱出了痕迹,崔姝言就知道,今天这事儿,不大顺利。
看来,安平侯府不想认账。
接下来,就看谢大夫人会如何应对了。
兴许这一次,会暴露出谢大夫人背后的另一股势力。
谢大夫人没什么兴致,崔姝言自然不会久待,见了礼便起身告辞。
只是,她刚走近自己的院子,就看到有个丫鬟,鬼鬼祟祟地往她的院子里瞧。
见状,崔姝言朝着巧丫和石榴使了一个眼色。
二人立刻走上前去,一左一右,把那个丫鬟围在中间。
崔姝言走过去,厉声道:“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那丫鬟想跑,被巧丫和石榴围在中间。
她一着急,手里的东西就掉了出来。
是一张叠起来的纸。
石榴眼疾手快,立刻捡起来,交给崔姝言。
那丫鬟吓坏了:“少夫人,奴婢是厨房负责买菜的,今日出门,有位少爷拜托奴婢把这个交给您。奴婢、奴婢只是贪图他给的银子,并无恶意……”
崔姝言没说话,只展开手里的纸。
这一看,她就愣住了,眼圈微微发红。
片刻后,她捏紧手里的纸,眼神殷切地看着眼前的丫鬟,急声道:“把这纸条交给你的人,现在在何处?”
“回少夫人的话,方才他还在后门处的那棵大槐树下。至于他现在在哪儿,奴婢就不知道了。”
崔姝言再次看了一眼手里的纸,忍不住落泪如雨。
之后,她提起裙摆,朝着后门处跑去。
巧丫和石榴见状,立刻跟上。
三人刚走,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面显露出谢春雅的身影。
原本,这几日她的心情就不好,见崔姝言突然这么激动,只以为抓住了她的把柄,可以借机好好发泄心底的那股子邪气,立刻示意自己的丫鬟,跟了上去。
另一边,崔姝言急急地到了后门,一出门,竟是什么人都没看到。
怎么会呢?
那丫鬟明明说过,刚才人还在这儿呢。
她再次展开手里的纸条,细细地看了一遍。
纸条上,画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正在一棵大树下跳着格子。
不远处的石桌旁,坐着一个正在择菜的妇人。
妇人唇角含笑,正看着跳格子的小姑娘。
这上面画的,正是她幼时的情景。
那时候,哥哥在屋子里靠窗的位置读书,她在树下跳格子,做游戏,母亲在一旁或洗衣服,或做饭,看向他们的目光总是柔和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意。
那是她幼时最美好的回忆。
如今知道这些,会画这些图画给她的,也就只有哥哥了。
哥哥一向很细心,生怕她不识字,所以画了画给她,而不是写字。
哥哥来找她了!
崔姝言看向四周,却没有一个人。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不远处的拐角处,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她一步步朝着那个地方走去,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这位小哥,这是五百文钱,麻烦你若是有机会,把这张图画交给你们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