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石婉晴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淡定的李观澜：
“会了？”
李观澜点点头：
“会了。”
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石婉晴几乎下意识的又多嘴问道：
“不会是骗人吧？”
李观澜上下打量了一下石婉晴，又扭头环顾四周。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窗边桌子上的那个香炉上，随后又落在了被纱帐罩着的木床上，最后重新落回石婉晴身上。
李观澜开口，说道：
“师姐的那个香炉是个好东西，我从上面看到了一点点红光；另外，你的床上应该也藏了个宝贝，它散发的是黄光；最后是师姐你身上的……嗯，贴身衣物，它也发的是红光。”
石婉晴呆住了。
因为李观澜说的那些，只有学会观气法的人才能看到！
她傻傻的坐在那里，难以置信的望着李观澜，只觉得自己的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了。
只是看了几遍观气法而已，他居然真的学会了！
而且，全程没有问任何问题，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讲解和指点，完全是凭着自己的悟性，将这门钦天监的独门功法学会了！
“你……你以前真没接触过观气法？”回过神来，石婉晴讷讷的问。
李观澜摊了摊手：
“应该没有吧，反正我是首次从物体身上看到光芒。”
“话说这些光芒都代表什么？有红有黄的。”
说着，他拿起自己那枚铜钱，意外的在上面看到了黄色和蓝色两种光芒。
黄色包裹着钱眼里的蓝色。
所以黄色该是国运，而蓝色，是隶属于管城东那个阴物特有的颜色。
果不其然，只听石婉晴解释道：
“你应该知道了，这世上不光有国运，还有武运和文运，它们都是气运的一种，而国运是最高级的。”
“黄色代表国运，红色代表武运，你没见过的文运，会是青色。”
“颜色代表气运的种类，而光芒的浓度代表气运的强弱，但这其中国运铜钱又是例外，因为它是天然诞生的最纯粹的国运之气，所以其光如豆，却宛若实质，而其他国运灌注的产物，光芒看上去都显得虚虚的。”
见她停下了讲解，李观澜只能追问道：
“那蓝色呢？”
石婉晴道：
“蓝色是神魂阴魂之色，但它也很特殊，因为有灵智，所以会主动隐藏自己，除非观气法境界很高，否则一般天师都很难发现。”
说完，她似笑非笑的看了那枚铜钱一眼，也不扭捏的就把话题挑开了：
“李郎是什么时候遇见百鬼山的臭家伙的？昨晚吗？”
“啊，你不用担心他会偷听，这种借魂法很耗精力的，阴物躲进国运铜钱里之后，主体就要立刻休息的。”
“事实上要不是有这枚国运铜钱帮他保存阴物，这家伙天不亮就得滚出平湖县去温养。”
既然观气法能看出藏身的管城东，李观澜也就不做隐瞒，将昨晚的遭遇说了出来。
石婉晴听罢，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李郎还是江湖阅历浅了，昨晚你要是带我回去，我能帮你再敲一本神功出来。”
“不过嘛，一换一也不算亏，你们两个也算各取所需，而且一佛寺的不惑金刚法还是挺有名的。”
从石婉晴的反应上来看，她对百鬼山似乎观感不坏，以此为印证的话，管城东也是值得自己信任的了。
这么想着，李观澜便也就顺口问石婉晴：
“师姐对百鬼山了解多吗？他们比之妖魔窟如何？”
石婉晴有问必答：
“百鬼山的人除了有些怪癖和脏之外，人都还好，而且一直以来都很低调，不太过问武林中的事情，再加上职业特殊，那些正道武林也不敢招惹他们，所以风评挺不错的……前提是他们没挖你家祖坟。”
“妖魔窟我就了解不多了，只知道他们人丁稀少到几乎要断代了，但都挺可怕的，和万兽山是死敌。”
说罢，她若有所懂的看向李观澜：
“李郎这是两家人都遇上了？”
李观澜点头：
“嗯，妖魔窟的济苍生和徒弟最先找的我，他们邀请我参加两个月后的魔尊大会，似乎想要推我当什么魔尊。”
随着信任的进一步建立，李观澜和石婉晴可谈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多了。
拂香宗虽然被定性为魔道，但早销声匿迹很多年了，与如今这些魔道之间没多少联系，消息来源自然更少，若李观澜不说，石婉晴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但眼下既然知道了，那自然也就能从中看出很多东西来。
果然，石婉晴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按照你的说法，魔尊大会是要在平湖县举办了？”
“他们这是把这里当和正道武林的决战场了啊。”
李观澜心中一动：
“为什么这么说？”
石婉晴解释道：
“魔道是一盘散沙，平日里都是各自为战的，为此经常被正道武林欺负，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被欺负的狠了，魔道就会联合起来和正道真刀真枪明火执仗的干一场，魔尊大会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
“按照惯例，每一位魔尊出现的时候，都要带领魔道与正道决一死战，打赢太平十几年，打输继续躲起来当老鼠，所以你要是当了魔尊，就等于彻底和正道武林没缓和余地了。”
李观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他本来就没打算和什么正道武林和解。
正道魔道，都不过是胜利者自己标注的，谁拳头大谁最能打，谁就是正道。
见李观澜如此反应，石婉晴就明白他心里怎么想的了，心下一叹之后，认真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既然你没打算和正道武林和解，那么我认为，这魔尊大会对你就是一个机会。”
“整合所有魔道的力量，不但能和正道武林抗衡，就算面对武唐皇室，也有挣扎的机会。”
李观澜听了有些哭笑不得：
“不至于吧师姐，当了魔尊我都还只能‘挣扎’吗？你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
石婉晴没好气道：
“不是我对你没信心，是事实就是如此。”
“别看我们武林中人说起来多么多么厉害，在武唐朝廷面前屁都不是。”
“除非，你能成为公公那种绝世强者。”
“但……时间上来不及啊，公公他当年也是用了十几年才成长起来的，李郎你满打满算，撑死了也就五年时间。”
李观澜听的有些无语。
什么鬼，你还没过门呢吧，这就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