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发现国运铜钱的过程简单交代一番之后,李观澜拨弄着桌子上的铜钱,一脸的迷惑:
“老实说在你们来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这世上的铜钱还分高低贵贱,这枚铜钱只是我随身钱财里的一枚,另还有一枚已经被别人得了。”
他身上的银两和铜钱,来历其实是很清晰的:银子是来自陈二、屈彩儿的,铜钱是张川给的,另外还有集市上贩子的找零。
石婉晴重新在桌子旁坐了下来,皱着眉头说出自己的想法:
“所以,国运铜钱目前可能来自两个方向:张川和集市上那些摆摊的小贩。”
“而这里面,我认为最有可能的源头,该是后者。”
“国运铜钱的诞生条件十分苛刻,需要无数次的不断易手才有可能出现,在集市摆摊的小贩每天都要接手大量的铜钱,铜钱在他们的手中流转最频繁,概率自然比张川要高。”
李观澜点点头: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今天来找师姐,就是想请教一下国运铜钱的辨别方法。”
“我看你们几乎都是一眼就认出这东西了,可这些铜钱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
既然集市出现了国运铜钱,那李观澜当然想要再去碰碰运气,毕竟一枚国运铜钱就能和管城东换一门神功,这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石婉晴微微一笑:
“对于一般人来说,国运铜钱无论是外表还是手感上,都和普通铜钱没有一丁点区别,但在我们这些修炼了观气法的人眼中,它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明亮耀眼,一眼就能认出。”
“观气法?”李观澜疑惑看向对方,他又听到了一个新名词。
石婉晴点头:
“观气法出自钦天监,是钦天监天师修炼的独门功法,别的作用没有,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看气运,钦天监的弟子每天没事就在市井闲逛,找蕴含国运之物,这甚至成了他们的一道作业。”
“据说钦天监的监主于真人,更是能看到一国气运之走向流转和天地异象,深受当今皇帝器重。”
李观澜听的却是一咧嘴:
“既然是钦天监的独门功法,师姐怎么就会了?”
石婉晴莞尔一笑:
“因为女帝她老人家当年早就把这东西传给宗门了啊,拂香宗弟子不说人人都会吧,想学全都可以学。”
李观澜打了个哈哈:
“看来这独门功法在皇权面前啥也不是。”
钦天监不是武唐独有产物,早在前朝就有这个机构,但真正得到皇帝支持却是武唐太宗皇帝时期,这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自然就是因为钦天监的天师们能观气,能运用国运。
而据说,前朝对于国运这虚无缥缈之物并不看重,却也因此,败于开发出国运用途的武唐之手。
说起来玄乎,但在李观澜看来,不过就是一种类似于“工业革命”“电气革命”的变革罢了。
如同蒸汽、石油、电一样,国运就是一种“能源”,只不过这东西的来源没什么根据,运用也比较困难,但一旦掌握,威力极大。
最关键,它能被人直接使用,所以显得弥足珍贵,也造就了这个世界特殊的环境。
如果自己能学会观气法,那寻找国运铜钱,就更方便了。
想到这里,李观澜看向石婉晴:
“师姐,我能否……”
他话没说完,就见石婉晴已经点头道:
“可以,我这就写给你。”
李观澜顿时愣住,瞪眼看着石婉晴,心情有些复杂。
自己还没开口,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而且,想都没想的答应了。
这种信任和毫无保留的付出,在此刻给了李观澜不小的触动。
只见石婉晴径自起身,去到一旁的书桌上,拿了纸笔过来,当着李观澜的面就开始书写,而那开篇头三个字,赫然就是“观气法”。
“谢谢师姐。”李观澜头一次发自内心的感谢一个人。
石婉晴只是娇俏的白了他一眼,轻哼道:
“早知道这样就能换来李郎真心,我保准昨天一见面就写给你。”
李观澜尴尬的挠挠头,不知说些什么好,只能闷头喝起了春草酿。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和风偶尔翻动纸张的哗哗声。
终于,在经历了大概两炷香的时间之后,石婉晴写完了一整篇观气法。
她将五页纸递给李观澜,轻声叮嘱道:
“观气法是钦天监的东西,你学会之后最好立刻烧掉,万一被人发现,很容易被人联想到我们拂香宗和女帝,到时候会更麻烦,你可别不当回事。”
李观澜点点头,接过那观气法就看了起来。
石婉晴忍不住道:
“不用这么心急,这观气法晦涩难懂,入门极难,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学会的,你回去慢慢练就行。”
然而,李观澜只是专注的看着手中的秘籍,神情专注。
见状,石婉晴也不再劝,以手撑着下巴,细细认真的打量着这个男人。
这是婚约上要她嫁的人。
也是宗门里,师父长老们千叮咛万嘱咐要看好的人。
是将来要过一辈子的人。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看看他,好好发现他的好,好好的让自己爱上他。
这样,就不会觉得自己嫁的不值了。
气者,天地无形之物也,然则其虽无形,却可使鸟飞,使人活,使风吹,盖天地万物之本源,或来自于此……
你熟读观气法一遍,感觉其文空泛枯燥,不得要领;消耗正义值:一百。
你熟读观气法十遍,若有所悟;消耗正义值:一百。
你熟读观气法百遍,终于懂了气之含义,与自己曾经所学一一对应,竟不差分毫,叹为观止;消耗正义值:一百。
你熟读观气法千遍,你已对观气法烂熟于胸,也能若有若无感受那天地之气的存在,并于此间,寻得那冥冥之中的万物值班员;消耗正义值:一百。
三才观气法,入门。
睁开眼,李观澜抖手将纸张揉碎,然后丢到一旁的茶杯里泡烂。
在石婉晴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李观澜淡淡道:
“师姐,我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