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可别倒下了,朕可不会抱你回去。”

    朝惊枝半开玩笑着,朝着他走了过去。

    单温玉看着两人逼近,也警惕了起来,“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如果待会儿本王子回不去,会有人来找你的。”

    朝惊枝闻言,在距他两步之遥停下了,挑了挑眉,“意思是你真一个人来的。”

    那当然不是。

    只是为了表现诚意,离这里远一些罢了。

    而如果遭遇不测,单温玉要争取的,便是手下们赶过来的时间。

    单温玉眸色隐隐不悦,又重复了一遍:“有什么事就直说。”

    “盯着你这双蓝色的眼睛,真是让朕心痒难耐啊。”

    朝惊枝微微前倾,漫不经心道,“如果真的是你大漠内部纷争的话,朕需要你帮一个忙。”

    且不说是不是,但好歹给单温玉有了个心理准备,不至于一旦有了突发情况而手足无措。

    闻言,单温玉微微皱眉,“什么忙?”

    朝惊枝勾了勾手指。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但出于一份诡异的信任,还是让他附耳了过去。

    听完朝惊枝的要求,单温玉有些惊讶,属实没想到她居然会……

    奉莲有些好奇,但是余光瞥见了不远处似乎有个人在偷看。

    “解决掉。”

    朝惊枝也发现了,一拍他的后背。

    少年瞳孔瞬间染成了半黑,但足以飞身过去了。

    不好!

    那人见势不妙,刚想跑路,甚至还扔烟雾弹。

    但是奉莲的动作更快,宛如无情的收割机器一样抓住了他的脑袋。

    “啊……”

    血肉伴随着骨骼的碎裂声,男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脑袋仿佛西瓜一样被硬生生扭了下来。

    身体失去了控制,软软地跪倒在了地上。

    奉莲拿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回去复命。

    回到朝惊枝身边时,他眼神恢复了清明。

    感受到了手里抓着的头发和沉甸甸的重量,他才意识到自己拿了个什么,差点把人头掉地上。

    单温玉看了一眼,语气微沉,“不是我们的人。”

    同时,他对奉莲也从原本的轻视,渐渐忌惮了起来。

    没想到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少年居然有如此身手。

    朝惊枝身边的人都如此深藏不露的吗?

    完全不像个任人摆布的傀儡皇帝。

    她身上反而有种让人想要探索的神秘。

    再想想刚才她提的要求,似乎也就没有那么离谱了。

    “不是你的,那就是西域的喽。”

    朝惊枝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人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西域皇宫呢,真晦气,找个地方把这玩意埋了吧。”

    奉莲抓着人头的手微微颤抖,脸色不太好,点了点头,转身就去处理尸体了。

    “考虑的怎样?”

    奉莲走后,朝惊枝直勾勾地望向单温玉,满是对那双蓝宝石眼眸的兴趣。

    她想好了。

    如果一切顺利,单温玉还活着的话,等他落单后,就把他的眼睛给收藏起来。

    遇到难得喜欢的东西,能不错过就不错过。

    许是朝惊枝的目光太过炽热,单温玉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些僵硬地别开了脸,“本王子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耍的计谋?”

    如果他被背刺,那么就完了。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事关自己的地位和大漠的利益,单温玉自然得谨慎小心一些。

    不会仅仅因为朝惊枝的一封信而答应她的莫名要求。

    朝惊枝没有意外,摊了摊手,“这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吧?说实话,你们爱怎样怎样,朕活得实在累啊。”

    单温玉抿了抿唇,仔细品着她话里的意思。

    最终沉声道:“我会严查大漠这边的人,如果真有问题,肯定会露出马脚。”

    紧接着,他抬起清澈的蓝眸,“如果想要本王子帮你,至少要拿出有一定的说服力的东西吧?”

    还真油盐不进啊。

    朝惊枝忍着想杀了他的不耐冲动,和长远的力量比起来,面前的一条人命简直不够看。

    话已至此,她凤眸微眯,“那你想要什么?”

    单温玉唇角微勾,眼神中有着不符合外表的狠辣,拉过朝惊枝的手心,缓缓写下了一个字。

    他薄唇轻言,“命。”

    朝惊枝会意一笑,果然啊,两狼相争,既是伙伴,也是敌人,必有一伤。

    她凤眸里闪过戏谑,“朕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不是现在。”

    单温玉摇了摇头,声音压低,“想必你也很清楚现在的形势,爆发是迟早的事;不管尉迟敛和你是怎样想的,只要你做到了,那么我就会帮你。”

    而他的家事,会自己解决。

    “行。”

    朝惊枝轻飘飘应了下来。

    她联系单温玉,只是想让自己的行动更方便些罢了。

    能成则成,不成再说。

    所以她心里并没有太大的负担。

    商量完后,单温玉的心情并不轻松,转身的那一刻,眸底满是阴鸷。

    ……

    到了夜晚。

    朝惊枝受邀到了摄政王府。

    她本不想去,但是骨刺收了命令,不能来粗的,只能硬着头皮请。

    因此还差点和奉莲干起架来。

    直到骨刺隐晦地表示尉迟敛受伤了,朝惊枝这才来了兴趣。

    她想看看,尉迟敛那样瘟神一般的人,居然也会受伤?

    而且,受伤便受伤,为何还要叫她?该不会病传染到了脑子里吧。

    好奇之下,朝惊枝来到了尉迟敛的房间。

    奉莲被拦在了外面,只好不情不愿地看着房门阖上,心情极为不爽。

    房间内,入目便是简约的陈设,低调不失奢华。

    而更令朝惊枝感到细胞隐隐兴奋的,是床上那一位皮相凉薄俊美的男子。

    他趴着,头发半披,衣服褪至腰部下方,皮肤呈小麦色,露出的肩背壮硕,腰线流畅而又性感。

    上面的几处刀伤纵横,平添了几分让人想要凌虐的美感。

    男人的魅力在于伤痕。

    朝惊枝似乎理解了脑子里这句话的意思了。

    她环胸而立,控制不住地吹了声口哨,邪恶一笑,“漂亮!”

    尉迟敛侧过脸来,鼻梁高挺,黑眸里满是阴冷的戾气,“舌头不会长就断了吧。”

    朝惊枝笑得更恶劣了,“没有舌头,接吻岂不是会少很多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