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党的信物!”孙土根禁不住喝喊起来:“汶大哥怎么知道是地下党的信物?”
曹向北、容静茹见汶剑波讲出松鼠挂件是地下党的信物,孙土根大惊小怪地疾呼起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吭声,但神情十分淡定。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铃响起来,坐在电话机跟前的路建抓起听筒接听,却是静谧山庄土根的娘吴妈打来询问主人容静茹和大酷、土根、路建、林晴晚上回不回山庄来,如果不回来她和厨子胖刘还有十几个打杂的就把大门二门关了。
路建把听筒拎在手中,目光看向容静茹说了声:“老师……”
汶剑波抢了话头:“静茹和你们几人这几天都不回静谧山庄去,给吴妈她们讲讲一定要注意安全!”
容静茹参上话补充道:“让他们注意棉花仓库那边的情况,渡边一鸣的人要是往外运棉花,立即打这个电话告知!”
路建给吴妈回了电话,汶剑波接上前面的话道:“事到如今,在下不得不讲出吉祥胡同128号大院那件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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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波你在吉祥胡同128大院杀死小鬼子中尉山下一男、伍长野泽荒木,砍掉潘二狗子一只耳朵这个大家已经知道!”容静茹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声,扬扬眉头道:“还是说说后来你进入树皮地洞营救薛福旺的事!”
汶剑波一怔,凝视着容静茹心中叽咕:“她怎么知道我进入树皮地洞营救薛福旺的事?哦,今天赶来四海茶馆路上我好像蜻蜓点水般给她提起过,她竟然窥一斑而观全豹,让我将营救的事情讲一讲!”
汶剑波心中想过,便就慷慨激昂道:“那天我为了营救薛福旺夫妻,和山本怡美以采购采购食物为名出了医院,来到四海茶馆用苯二氮卓安眠药将山本怡美眠倒,自己独自一人去了吉祥胡同128号大院,在一棵大槐树上掀开树皮找到地洞的入口,薛福旺已经昏迷地洞之中,他的妻子刘字音和儿子石头、女儿莹莹不知去向!”
深深吸了几口气定定神接着道:“薛福旺之所以昏迷是因为他从地洞里跑出去在中药店门前跟小鬼子和二鬼子进行过战斗,薛福旺临终前才讲出他是红党冀中分区的负责人,代号郎中,他的下线是一个拥有白玉松鼠挂件的人。接头暗号是宋代林逋的《湖山小隐》诗,松鼠说上两句:园井夹萧森,红芳堕翠阴。我对后两句:昼岩松鼠静,春堑竹鸡深。”
曹向北见汶剑波讲得认真,站起身子说了一声:“汶剑波,你是红党?”
汶剑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赧然一笑道:“曹前辈怎么这样问话?”
曹向北见汶剑波含含糊糊,摆摆手说:“你还是继续讲吧!”
汶剑波接上前面的话道:“薛福旺还给在下说他的妻子刘字音是他和华北省委的联络员,华北省委的1号首长代号博弈,2号首长代号松山,让我有机会跟博弈和松山联系。我问博弈、松山长啥样,薛福旺说他也没有见过,平常只用电台联系,但他老婆刘字音见过博弈和松山!”
汶剑波絮絮叨叨讲述着薛福旺临终前交代他和松鼠联系的事,曹向北和容静茹两人的脸上一忽儿怔惊一会儿平静。
汶剑波突然扬声大笑,道:“我正发愁如何跟松鼠联系,贼溜子时二竟然将松鼠的白玉挂件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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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剑波说着郑重其事道:“时二是在火炬路美伦栈偷盗的白玉松鼠挂机,那就说明代号松鼠的地下党叛变了……”
汶剑波说完“时二是在火炬路美伦栈偷盗的白玉松鼠挂件,那就说明代号松鼠的地下党叛变了”的话,看看坐在小厅中的曹向北、容静茹、郑子伦、孙土根、路建5人道:“我安排时二潜入美伦栈窃听代号松鼠的动静,要求时二将松鼠讲过的每一句话全都记下来,好为接下来的接头、锄奸做准备!”
顿了顿咽咽喉咙把目光向屋扫了扫道:“天快黑了,时二一时半刻可能回不来,我才让林晴住在天香阁那里等候!”
曹向北听完汶剑波的陈述,再也按捺不住地站起身来道:“汶营长,你是地下党鸱鸮同志?”
曹向北这话问得唐突,汶剑波傻瞪着眼睛不知说什么才好。
曹向北讪讪而笑,把手指指郑子伦道:“子伦同志受华北省委博弈委托,前来对你进行甄别!”
“甄别!这是什么话?”汶剑波疑惑不解地问道:“华北省委和我有什么关系?博弈同时为什么这样安排?郑子伦……”
汶剑波回看郑子伦一眼,郑重其事道:“你不是燕京大学的学生以雕刻为生吗?华北省委博弈怎么会派你来……”
汶剑波字字句句的疑问是一种策略,也是坚守地下党秘密的手段,他不想在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话又说回来,这如果是敌人施展的“诱敌深入”之计,那汶剑波恐怕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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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营救自己的恩人,钟爱自己的情人,和自己已经亲密拥抱了的知识女性容静茹就在当面,曹向北是敌人的概率只有百分之零点一。
但汶剑波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他是猫有九条命,几千名小鬼子的包围中逃脱出来。
不对,应该是他已经被小岛一郎的武士军刀和几个武士的刺刀刺死肠子都流了一地,但一场大暴雨救了性命。
这场大暴雨不仅将小岛一郎联队的上千名倭寇赶走,还将汶剑波击醒过来。
击醒过来的汶剑波竟然顽强地爬行到南马庄的高粱地畔被容静茹营救。
容静茹坐在曹向北当面,曹向北岂能是敌人?
这确实是个十分难为情的事,汶剑波自从和组织失去可联系后苦苦寻找,现在曹向北讲出华北省委,他却如此搪塞。
矛盾啊矛盾!人的一生不就是在矛和盾的相互击搏中寻求发展的吗?
汶剑波为了寻找党组织不远千里赶赴抗日前线,带领的600兄弟在中岳天马河之战中几乎全都献出年轻生命。
汶剑波要为兄弟们报仇雪恨才没有离开冀中平原,他在苦苦寻找地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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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错综复杂的形势不得不使他暂时潜伏,现在地下党向他伸出橄榄枝他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当初汶剑波一见曹向北便觉得他像地下党,而日军维持会长的头衔只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面具。
汶剑波曾经拿出自己的联络接头信物《中央日报》,在曹向北面前吟诵了一句“山重水复疑无路”,只可惜曹向北没有对上暗语。
现在曹向北直接讲出只有地下党才能讲出来的话,还说郑子伦受华北省委博弈同志委派前来对他进行甄别。
这种直接亮明身份的举动只能说明他们对汶剑波的绝对相信,要不也不会如此的铤而走险。
汶剑波刺刺亹亹没有明说自己就是地下党鸱鸮,容静茹站起身来嘿嘿笑道:“剑波,静茹在南马庄高粱地边救起你后便从你身上发现了那枚鸱鸮项坠,知道你就是我们的人才向松山同志做的汇报!”
“松山同志!”汶剑波惊得双目发憷,痴愣愣凝视着曹向北:他是松山?薛福旺不是提起过吗?松山可是华北省委的2号人物呀!
容静茹嘿嘿笑道,把手指指曹向北道:“松山同志就是曹前辈,郑子伦是省委的青联部长,孙土根、路建他们都是地下党!”
汶剑波头皮“噌噌噌”发麻,他没想到自己早就处于地下党的包围之中,地下党似乎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进行甄别。
汶剑波有点懵懂,禁不住问了一声:“这么说陈大酷和林晴也是地下党?还有尒达……”
“陈大酷和林晴还不是地下党员!”容静茹郑重其事道:“尒达是不是……”她把眼睛看向曹向北。
“尒达不是地下党!丁二猛是!”曹向北接上容静茹的话道:“保镖队有一半是地下党!”
曹向北说完这句话郑重其事道:“丁二猛的40人保镖队是华北省委的重要武装力量,明面上是四海茶馆的家丁平时又在盐库做苦力以便掩饰身份,但李思敏的武工队有重大行动保镖队都能积极配合!”
曹向北顿了顿声情并茂道:“容部长在南马庄营救了汶营长后……”
汶剑波打断曹向北的话,看向容静茹道:“静茹你是容部长?哪一个级别的部长?”
容静茹嘿嘿笑着走到汶剑波跟前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静茹也就不汶剑波隐瞒,我是华北省委社会工作部副部长代号青鸟,曹前辈是华北省委2号人物代号松山!”
汶剑波这一下真的激动了,紧紧握住曹向北的手激动万分道:“剑波在树皮地洞营救薛福旺时他就提到博弈、松山同志,我问他两位领导长啥样,薛福旺说他没有见过你,平时只是用电报联系,当然薛福旺说他的妻子刘字音见过博弈,我还打算找到刘字音同志后再和省委联系,没想到曹前辈您就是省委领导,和晚生已经打了好长时间的交道!”
汶剑波说到这里语出惊人道:“华北省委2号人物松山同志竟然委曲求全做了日本人的维持会长,这样的事情还真少见!”
容静茹参上话道:“正因为曹前辈做了日本人的维持会长,才掩护了一大批抗日志士,还给地下党保存了不少的枪支弹药!”
汶剑波听容静茹说曹向北保存了不少枪支弹药,一下子将曹向北抱起来,在地转了三个圈子放下去扬声大笑,道:“松山同志,您和剑波想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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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剑波说完这话灵机一动道:“汶剑波这三个字叫起来不顺溜,我让山本怡美喊伊瓷辛或者剑波,大家就叫我剑波比较简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