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不敢!”瑛王再次叩首。
“滚!都给朕滚!”
伴随着魏帝暴怒的声音,瑛王诚惶诚恐地退了下去。
出了勤政殿,瑛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这次只能靠禇璇自己了。
瑛王回府时,看到沈灏一直等在自家门前,更犯愁了,“诶呦喂!这个时候你就别来添乱了,你的事再被人知道了,那宁家就真完了!”
唉!太愁人了。
“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禇璇到底怎么回事?”
瑛王轻叹一声,“她暂时死不了,但要想脱困,也没那么容易。”
他不待见沈灏,更不待见除了沈玉清外的沈家人,要不是沈家,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见瑛王不愿多说,沈灏只能行礼告辞。
最起码他知道现在禇璇是安全的。
刚送走沈灏,禇正枫就风风火火地找来了。
他揪着瑛王的衣袖,就紧张地问道:“皇叔!这次她犯的事大不大?会不会牵连于小侄?”
瑛王现在一看到人就烦,“你能不能别来问本王,有本事去问你爹!”
特么的!都问他,他去问谁啊!
死了几十年的人,突然诈尸了,他还想知道怎么回事呢!
夜幕降临,瑛王坐在书房内等人。
没一会儿,宁鸿渊一身黑衣悄无声息地来到书房内。
瑛王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来了怎么也不出个声?”
“抱歉!习惯了。”
瑛王也懒得和宁鸿渊计较这些琐事,随即便训斥道:“这么大的事儿,你们居然瞒到现在!”
“陛下一心要置凌王于死地,我们哪敢告诉其他人。”
最主要的是,凌王也不想让人知道他活着。
瑛王有些气恼,“可那是本王的兄长,你们好歹也该告诉本王一声吧!现在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你们才来问本王该怎么办,本王哪有那么大本事!”
见瑛王也束手无策,宁鸿渊慌忙问道:“那璇儿呢?陛下有说如何处置她吗?”
“他再恨那也是他亲孙女,何况在世人眼中皇长兄已经死了几十年,他不会大张旗鼓翻出此事来治谁的罪,你们现在安生待着,就看璇儿怎么把人哄好吧!”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魏帝就是太生气了,他自己也没想好该怎么处置禇璇。
可宁鸿渊还是十分担心,“我想入宫去见见璇儿,叔爷可知她被囚禁在哪吗?”
瑛王惊呼道:“我的天啊!你省省吧!别说本王不知道了,就是知道也不能让你去啊!”
这不是自寻死路么!生怕被人抓不到把柄啊。
瑛王劝宁鸿渊回去安心等消息,没消息便是好消息,时间一长,魏帝也许自己就消气了。
宁鸿渊无奈只能先回府,就算他能进宫,不知道禇璇在哪他也没办法。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转眼就是半个月,溱国公府里的人依然不许进出,除了每日送菜的小贩溱国公府的人根本接触不到外人,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这日,刘一柱打扮成送菜的小贩,把菜送到府门口。
禁军检查了一下菜,见没什么问题,就要放人进去。
可另一个禁军见刘一柱眼生,便问道:“昨日送菜不是你,昨天的人呢?”
刘一柱道:“昨天那人是小人的爹,他腰扭了,所以从今天起,小人开始送菜。”
他已经收买了那家人,即便有人查起,也不会露出破绽。
禁军没再怀疑,放刘一柱入了府。
因为夏安快生了,所以刘一柱一直在外面的宅子陪夏安,没被囚禁在府里,他也刚好可以帮忙传递信息。
进了府,刘一柱把菜放到一边,就去书房找宁鸿渊。
宁鸿渊一见是刘一柱,忙问道:“如何了?可有夫人的消息?”
刘一柱道:“贤妃娘娘已经查到,夫人可能被囚禁在坤宁宫。”
坤宁宫一直无人居住,近日却变得热闹起来,一批接一批的禁军轮番看守,只要细心观察,就不难发现禇璇应该就是被囚禁在那。
尤其那里还是先皇后的寝宫。
宁鸿渊点了点头,“知道了。”
宁鸿渊决定晚上去趟坤宁宫,不看到禇璇安然无恙,他是不会安心的。
到了晚上,刘一弦见宁鸿渊一身夜行衣,赶忙劝道:“国公三思啊!那可是皇宫,万一被人发现,那不是火上浇油么!”
宁鸿渊严厉地瞪了刘一弦一眼,不过就是一道宫门,难道比万马军营还难闯吗?
趁着夜色,宁鸿渊轻轻松松地入了宫。
可到了坤宁宫才发现,这里守备竟是别的地方的三倍。
而禁军基本都集中在正殿,看来禇璇就被关在那里。
从窗户和门进入基本不可能,宁鸿渊直接跃上屋顶,掀开房上的瓦片就看到禇璇站在殿内,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宁鸿渊直接从房顶进入内殿,从后面把禇璇揽进怀里。
禇璇被宁鸿渊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刚想喊,却发现身后的人无论是气息还是感觉,都是她熟悉的人。
禇璇回过身,压低声音嗔怒道:“你疯了!这里可是皇宫,我不是说不让你轻举妄动吗,怎么还敢来!”
“再看不到你,我真的会疯的!”宁鸿渊轻抚着禇璇的脸颊道。
禇璇被囚禁宫中这半个月,宁鸿渊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见禇璇平安无事,悬着的一颗心才算踏实些。
“你最近蛊毒可有发作?孩子有没有闹你?有没有挨饿受冻?”
宁鸿渊一连串的问题,禇璇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了。
“你放心,我没事。”
虽说被囚禁在这,魏帝还没狠心到要饿死她,虽说每日都是青菜馒头,但最起码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宁鸿渊打量着禇璇道:“可我看你都瘦了,想吃什么,明日我给你带来。”
明日还来!真是疯了!
禇璇赶忙说道:“不用了,我很快就能出去了,你别再来了,你这样我会担心的。”
“我自有分寸。”
宁鸿渊还想说些什么,门外有人问看守的侍卫:“郡主休息了吗?”
“应该还没有。”
禇璇一听便知是谁,她催促宁鸿渊赶紧离开。
宁鸿渊虽不舍,但还是决定赶紧离开,他不能给禇璇添麻烦。
他一把将禇璇揽进怀里,吻了吻禇璇的唇才跃上屋顶,然后把屋顶复原后才离开。
宁鸿渊动作一气呵成,速度之快让禇璇咋舌,这特么是惯犯吧!
门外的人敲了敲殿门,问道:“郡主可睡下了?”
“进来吧!”
一身甲胄的禁军统领昂首阔步走了进来,薛明翰抱拳行礼,“参见郡主!郡主安康!”
禇璇苦笑道:“安康已是我现在最大的奢望了。”
“魏公公已经想办法让陛下来看你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把握机会,不管是求也好,哭也罢,好歹让陛下把气消了。”
“没用了!”
禇璇回头看向那幅画像,漠然道:“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原谅一个三番两次蒙骗我的人。”
何况,在皇上眼里她就是一个认贼作祖父的人,他那么恨凌王,她应该与他同仇敌忾才对,可她没有,她为凌王报委屈,这在皇上眼里是绝对不允许的。
薛明翰焦急地询问:“那该怎么办?难道你要一辈子被关在这儿?”
禇璇深吸一口气,“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但需要薛叔叔的帮助。”
“你尽管说,我一定帮你。”薛明翰答应的十分爽快。
禇璇凑到薛明翰耳边低语几句,薛明翰立马摇头道:“不行!我绝不同意!”
禇璇郑重道:“这是唯一办法,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再不拼一把,就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