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拂袖而去,殿门吱呀一声合上。
殿外传来一阵有力的脚步声,窗外人影晃动,禇璇知道她这是被软禁在坤宁宫了。
坐在地上,身下传来阵阵寒意,好在天气渐暖,不然在这空荡荡的宫殿内真的受不住。
禇璇感觉腹部隐隐作痛,她缓缓起身,扶着肚子找了张椅子坐下。
看着殿内挂着的那张没有五官的画像,禇璇疑惑起来,这人是谁?
这幅画像上的女子,衣着打扮分明是个未婚女子的模样,身形和脸型与良妃和怡妃十分相似。
难道她就是皇上一直喜欢的女子?可为什么没画上她的五官?
皇祖母都已经过世了,她住过的地方居然还挂着别的女人的画像,真是可笑。
他怎么有脸指责她!
待肚子没那么疼了,禇璇才去寝殿想找件御寒的衣物。
一到寝殿,禇璇直接怔住了,明明几十年没人住过了,这里竟然仿佛一直有人住过的样子,妆奁上的首饰整齐的摆在台面上,床上被褥齐全,她也不用担心挨冻了。
只是坤宁宫的凤榻她是不能睡的,抱了床被子,就去外面的软榻上休息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坤宁宫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不知道内情的人看了,还以为皇上对皇祖母情深似海呢!
这些她也懒得想了,她现在最怕宁鸿渊冲动行事,那样就真的惹恼了皇上了。
本来,禇璇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没想到躺下就睡着了。
养居殿
魏帝脸色十分难看,刚才打禇璇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他没想到他的皇长兄还活着,而且还挑拨他们祖孙之间的关系。
本来他是不信宋擎安的话的,可听到无量观的道童说的话,他是不信也得信了。
他也曾和禇铭赫兄弟情深过,当年他也不曾想夺这皇位,是禇铭赫先对不起他的,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陛下!先把药吃了吧!”
魏冲把药丸递给魏帝,魏帝气得直接把药打到一边。
他病了禇璇连问都不曾问过,禇铭赫病了她怀着身孕,衣不解带地伺候在侧,这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不光禇璇,连她的父亲,他的好儿子,也是白眼狼!
他不痛快,谁也别想痛快。
魏帝连夜下旨命禁军把溱国公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又收缴了宁鸿渊的兵权。
宁鸿渊一看这架势就知道魏帝动了大怒,也不知道禇璇现在如何了?
宁鸿渊担心的一夜都未曾合眼。
等到一早,文武百官见宁鸿渊和禇琮都没来上朝,就纷纷揣测起来,难道是宁家犯了什么大罪?
可宫里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漏出来呢。
散朝后,孔修宜把沈灏叫到一边,问他可否知道内情。
沈灏摇了摇头,宁鸿渊向来谨慎,何况他也没做过什么危害到魏帝的事。
孔修宜猜测,肯定是出了大事,他对沈灏道:“先回府吧!我让公主进宫打听一下。”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沈灏回到府里后,一直魂不守舍。
孔鸣凤看到沈灏那样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你都已经娶了我了,怎么还对禇璇念念不忘呢!”
沈灏眉头一皱,不耐烦道:“这跟禇璇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又开始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你敢说你不是在想禇璇?”
“我想她干什么?”
孔鸣凤怒道:“她被外公软禁在宫里,外公动了大气,不让任何人接近她,你敢说你不是在担心她?”
沈灏激动地抓住孔鸣凤的胳膊问道:“她被软禁了?什么时候的事?”
孔鸣凤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她以为沈灏已经知道了,没想到他根本就不知道。
她赶忙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别人说的。”
沈灏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你听谁说的?”
“没听谁说的!”孔鸣凤吃痛,厉声道:“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见孔鸣凤不肯说实话,沈灏便直接出府去找瑛王。
旁人或许会有所隐瞒,可瑛王对禇璇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应该不会隐瞒。
可去了瑛王府,瑛王府的下人说瑛王进宫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让沈灏晚些再来。
沈灏看着皇宫的方向,心里愈发不安起来。
勤政殿内,瑛王跪在地上听着魏帝地责骂,后背都开始冒冷汗了。
他太清楚,自己这位皇兄有多忌惮凌王,禇璇竟然和他有联系,还隐瞒至今,这不是往皇上心口插刀么,还刀刀致命。
这事儿,他可管不了,还是自保要紧。
瑛王叩首道:“臣弟真的不知此事,您又不是不知道,她主意太大了,臣弟这就去臭骂她一顿,看她还敢不敢欺君!”
“够了!当朕是傻子吗!你这是想和她串通一气,合伙蒙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