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冲老泪纵横,这么大的事,魏帝只告诉了他,他自然不会辜负魏帝的信任。
“这么多年,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也只有你一直陪着朕。”
魏帝一阵感慨,他不是没有反思过,是不是他太过狠心才造成现在的局面,可他是帝王,不狠心如何有现在这般安稳的政局。
……
宁鸿渊回家后,把朝堂上发生的事告诉了禇璇。
“即便皇上在如何机关算尽,可对你却是一片慈爱之心,你真的忍心去算计他吗?”
毕竟是魏帝把禇璇养大的,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怕不是外人能轻易撼动的。
禇璇冷笑道一声,“是他先算计我的,他明知怡妃图谋不轨,还留她在身边害人,我会变成这样,都是他间接造成的,他维护害我的凶手,还想让我对他感恩戴德?”
因怕影响禇璇情绪,宁鸿渊立马转移话题,“不过,今天还真要多谢维祯为你仗义执言。”
“人家那叫审时度势,跟你一样,不懂看人脸色行事!”
禇璇白了宁鸿渊一眼,明知她不待见沈灏,偏偏在她面前提起。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脑子里成天想的什么,女人的算计一眼就能看穿,偏偏沈灏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还好沈灏是个男人,要是个女人,她一定把这贱人掐死!
“维祯不是那种人,他……”宁鸿渊察觉到禇璇身上散发的寒意,只能悻悻闭了嘴。
禇璇一挑眉,冷冷地道:“怎么?还想让我亲自登门道谢不成?”
“那倒不用!朋友之间无需那么多虚礼。”
有机会见了沈灏,他道声谢即可。
“朋友?”禇璇冷笑连连,“如果我现在和你和离,再嫁给他,然后天天在你面前秀恩爱,我看你和他还会不会是朋友!”
“你敢!”宁鸿渊脸上阴云密布,黑得吓人。
“我就随口一说,你就气了,你以后若是再和他接触,我就真敢!”禇璇冷哼一声。
宁鸿渊仔细思考了一下禇璇的话,刚才她只是那么随口一说,他就已经气得胸口发闷了,那沈灏呢?
好在沈灏快要成亲了,想来时间久了,会慢慢淡忘吧。
上元节过后,宫里来人又把宁景骁接走了。
即便不舍,可这样既能保全儿子,又能消除魏帝的疑心,禇璇觉得值了。
过年后,刘一柱和夏安便启程赶路了,想来过不了几日就能到了。
禇璇命人在附近买了一处宅子,到时候人来了,就能直接住进去,也方便走动。
春祺自告奋勇带人去收拾,刘一弦也不声不响地跟了过去。
宁鸿渊也替自己的手下发愁,这么多年了,连个媳妇儿都讨不到。
他不禁问禇璇:“你说春祺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春祺一直不肯答应嫁给刘一弦呢?”
禇璇随口说了声,“我哪知道啊!”
她可不敢告诉宁鸿渊,以前她经常告诫身边的侍女,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别轻易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自己多攒些银子傍身,比什么都强。
宁鸿渊说道:“回头你帮着劝劝,都老大不小了,该安定下来了。”
禇璇用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宁鸿渊,摇了摇头,他好像忘了自己是多大年纪娶的妻了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春祺不想嫁,我总不能逼她吧,你怎么不让刘一弦从他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呢!”
宁鸿渊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也对,刘一弦长得不算俊俏,还不会说好听的话哄人,确实没什么优势。
等刘一弦从弟弟的宅子回来,心情更低落了。
一个大男人红着眼,眼含热泪的样子,着实把宁鸿渊吓到了。
询问后才知道,原来天枢也去了新宅子,毕竟相处多年,天枢帮忙添置了一些东西,而且还和春祺相谈甚欢,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他觉得春祺要被天枢抢走了。
宁鸿渊是没主意了,安慰几句只能请禇璇出面问问春祺的意思了。
禇璇一听,就说不可能,天枢只把春祺和夏安当妹妹,春祺也不可能喜欢天枢,要真喜欢也不用等这么多年了。
“以前不可能,并不代表现在不可能,你以前也只把我当长辈,现在还不是给我生儿育女了。”
宁鸿渊觉得禇璇就是感情方面反应迟钝,他当初表现的那么明显,禇璇都没看出来,现在又怎么能明白别人心里想什么呢。
“那我回头问问?”
可等禇璇问过春祺后,春祺惊诧不已,她怎么可能喜欢天枢啊!
她只是把天枢当哥哥,相处多年,他们就像亲人一样,怎么会产生男女之情呢。
得到答案的刘一弦,瞬间满血复活,又开始围着春祺转。
正月十八,沈灏和孔鸣凤在魏帝赏赐的宅院里大婚。
宁鸿渊怕禇璇身体出问题,只能孤身前往。
闲来无事,禇璇便抚琴为乐,可不知为何,她总是心神不宁,曲至一半,琴弦嘭的一声,直接断了一根。
收拾好琴弦,禇璇也没了兴致,正想出去散步时,外院的一个小厮急匆匆进来报信。
春祺带着怒气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也不怕惊扰了夫人!”
小厮说道:“启禀夫人,刚才容府的下人来报信,说咱们国公在他们府上出了些事,让您赶紧去看看。”
“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那下人吞吞吐吐的,说不好明说,只能请您自己去处理。”
“知道了!”
禇璇心里纳闷,宁鸿渊去喝喜酒怎么会出事,难道和人打起来了?
就算打起来,吃亏的也是别人。
不管如何,还是去看看再说吧。
换好衣服,又多带了些护卫,禇璇就上了马车,赶去容府。
到了容府,门口已经有下人等着禇璇,一看到禇璇下了马车,立马上前行礼。
禇璇问道:“溱国公到底出了何事?”
下人恭敬道:“此事不好明说,请郡主随奴才来。”
下人给禇璇带路,直接往内院走去。
可越走禇璇就越觉得不对劲儿,宁鸿渊为人谨慎,断不会第一次去别人家就往内院去,况且就算宁鸿渊出了事,他也该派亲信通知她一声啊。
禇璇当机立断,停下脚步,命人把这下人拿下。
下人被人控制住后,大惊失色,“你们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