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羡安看出顾于欢不愿明说,自己也不好强求,只能退而求其次道:
“那我问完最后一个问题就不说了,你看可以吗?”
眼看顾于欢没有要反驳的意思,他才迟疑着开口:“你方才说,神魂实质化的躯体有时候会遇到些特殊情况。”
“那些特殊情况是什么,你会受伤吗?”
顾于欢想了想,长话短说道:“会,比如说你们活人受伤了会流血,我受伤了不会,但灵力会流失。”
“那灵力流失过后会怎么样?”慕羡安刨根问底。
却不想,前面顾于欢都答的好好的,直到问出这个问题,突然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变脸比翻书还快:
“不告诉你,最后一个问题我已经答了,这个我是不会说的。”
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说,简直有辱他一世英名!
灵力流失就流失吧,关键是身形和心智还会随着年龄变小,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住。
容易出糗不说,好歹也是一个御者,说出去不得把人给笑死?!
察觉到他神色异样,慕羡安还想试着再套一套他的话:
“说出来听听呗,我又不会告诉其他人。”
“就不说,”对于这个问题,顾于欢非常坚决,
“你有这个好奇的心思,倒还不如早点帮我把小腹右侧的烙印解了,知道我今天洗澡的时候多难受吗?随便碰一下就又痒又麻,都怪你。”
他说罢,撩起衣摆亮出小腹右侧的那枚烙印示意他去看。
“如果你真的难受的话,我先帮你看看,你别乱动。”
慕羡安朝他坐近了些,指尖按压在那枚烙印上刚持续了没几秒,对方却突然无征兆地颤了一下。
“你别摸,别摸,有点痒!”
顾于欢急急忙忙躲开,像防贼一样背对着他将衣摆放了下去,声音小到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刚刚,好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好像不是痒,是爽。
若是现在的顾于欢还留有记忆,一定会气的当场爆句粗口:
“焯,这身体怎么还认人了?!”
只可惜,顾于欢不记得,感情甚至迟钝到把方才那一瞬的感觉,当成了一个月没休息好后带来的后遗症。
看着已经画完大半的符箓,休息的时间愈发接近,茶盏里的血墨却已所剩无几。
没办法,只能省着些用了,总不能在人家睡的最香的时候去打搅。
顾于欢一边画符一边吐槽,一时上头竟还忘了旁边还坐了个人:“真是的,要是现在还活着,才不用去找别人要血画符呢。”
“以我的天赋和实力,绘制出的血符一定比寻常的厉害的多,哪还用现在这么麻烦?”
安静听完全过程的慕羡安有些搞不明白,发出灵魂拷问道:
“可你前面不是还说,血符需要的是处子之血吗?”
你又不是处子,又怎么能用来绘血符呢?
只不过,后半段慕羡安没敢说。
他没说实话,顾于欢自然也是没放在心上:“我知道啊。”
“想都不用想,我活着的时候肯定是处男,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知道吗?”
“小爷我冰清玉洁,从来都不近美色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真人君子。”
慕羡安没说话,只是心道一句:你就装吧。
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在石溪镇房中药,求自己帮他解毒,事后又觉得不够索性主动的时候,喘起来有多……
瑟。
就连那只白玉耳坠也一直都在摇,明明当时累的什么话都说不清楚了,却还要为了仅剩不多的清白,掩耳盗铃捂住他慕羡安的眼睛不让看。
有什么不能看的?顾于欢都把自己睡了,自己多看他两眼收点利息不行吗?
当然,这些话慕羡安肯定不会当面说出来。
因为就算说了,顾于欢也不会相信。
最多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脑子里再过一遍当初尝过的滋味。
在他想入非非的这段时间,顾于欢也刚好把符箓画好,将其收入芥子袋后,转头就躺倒在了床榻上。
“我的符已经画完了,你也可以过去了吧?”
“嗯,马上。”慕羡安走到床榻边,忽然将顾于欢的小腿抬了起来,将睡成死猪的无归抱起,送进了隔壁房。
无归这睡眠质量也真是的,都被顾于欢压的都喘不过气了还能继续睡,也真是神了。
将无归送进隔壁房后,他又在外面转了几秒,最后非常抱歉地推开了顾于欢的房门,转头反锁。
“那边没有我的位置了,”他俯身到顾于欢耳侧,有意无意地往里吹气,“大家都是男人,一起睡一个晚上应该也是没关系的吧?”
顾于欢背对着他,本想着再考虑一下,又想到人家刚刚好歹也陪了自己这么久,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嗯”了一声同意了。
好在,两个大男人睡一起也没什么尴尬的,二人中间隔着的距离很远,对方上了床榻后也一直很老实,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顾于欢本就困的不行,刚闭眼就秒睡了。
半梦半醒间,恍惚中感觉自己的中衣被撩到了小腹之上,紧接着腰间又搭上了一只稍显冰凉的大手。
本以为那只手要做什么不好的事,不想却只是安安静静搭在自己腰间,有时还会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
“你别生气,等这次回去后,我会专门抽时间帮你把烙印解掉的。”
那人说罢,又念着他的名字,嗓音清冷沉澈,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宝物一般:
“序玄,序玄。”
“怎么取了个这样的名字?”
时间一久,顾于欢被说的烦了,索性直接翻了个身捂住慕羡安的嘴:
“不准再念名字了,我都快睡不着了。”
慕羡安睡在外面,被凶了也不见得生气,乖乖点头答应。
直至将人熬到彻底睡死,他才反握住那只手,低头亲了亲顾于欢的手背:
“那不念名字了,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