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游了?听到许超的回答,许安娜仅仅嗤笑一声,若我没有猜错,许凡恐怕已秘密前往江城了吧。
许超与许盛二人皆是一震。许凡的行踪秘而不宣,唯独许安娜,已然洞悉其中奥秘。
罢了,你们也不必多言,我已经明白你们的心思。许安娜望向二人瞬间变幻的神色,仅在一瞬之间便洞察了他们的意图。
许安娜,即便许凡确实在江城,又能如何呢?莫非江城的天际之上,竟刻有禁止许凡飞越之名?难道所有事都要一一禀告于你吗?许超气势汹汹地反问。
面对许超的咄咄逼人,许安娜只是淡然一笑,而后忽地起身。
脚下穿着的修真者特有的细长如意靴踏上地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吧嗒声。
接着,许安娜缓步走向许超身前,后者尚未回过神来,便见她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掌。
啪!
清脆的耳光之声在家族修炼会议室之中回荡开来,瞬时令全场鸦雀无声。不仅仅是几位族兄,连同身为家族长辈的太上长老与家主,也被许安娜此举惊得呆住。
许安娜对此并不懊悔。实则,她早已欲教训许超一番。
作为许家三兄弟之一,许超年纪虽小,却对许安娜尤为傲慢无礼,屡次公然设陷阱以阻挠她。不仅如此,当她在江城不在之时,许悦然亦饱受他的欺辱。
其余两位兄长,纵然背地里心生不满,表面上仍会对她保持些许敬意。但许超不同,向来无视许安娜,口无遮拦,丝毫未将这位许家长姐的地位放在眼中。
这一切尚且发生在太上长老能维系家族稳定之际。假如有朝一日,太上长老年迈无力,只怕许超立刻便会得寸进尺,与许安娜彻底翻脸。
今日,趁着许超言语侮辱之际,许安娜挥出那一巴掌,也是理所当然之举。
许安娜,你,你竟敢动手打我!
许超愣了几息,直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他才面色狰狞,跃起欲反击。
许超,够了。还想让家族修炼之地更加混乱不成?
此刻,太上长老发声,适时阻止了即将升级的冲突。
许超扬起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祖父,她刚才打了我,您没看见吗?
许越自幼便生活在仙露琼浆之中,无畏天地,无惧妖魔鬼怪,然而今日却被一位神秘强者突如其来地扇了一记耳光,而这出手之人竟然是他素来最为不屑的堂姐许安澜,这般耻辱,他又怎能咽得下?
“许越,本座打你又有何妨?”
此刻,许安澜淡笑一声,身为家族的大姐,她的威严不容侵犯。“纵你有千般理由,也不该在祖父母面前直呼我之名讳。你可知何为长幼有序,尊卑分明?祖母,这亦是我族家规所载,你说是吗?”
许安澜言毕,随即转向祖母求证。
祖母一时愕然,未料到许安澜竟在此刻提及家规。她心疼地看着被打的许越,这几个孙儿皆是心头肉,今日遭受此劫,令她心中疼痛不堪,对许安澜更是心生愤懑。原本她对许安澜便存有偏见,仅因她对家族有所贡献而稍加忍耐。如今许安澜不仅动手打人,还巧妙地搬出家规作为挡箭牌,使得祖母也只能无奈接受这一哑巴亏。
确实,家规乃祖母亲自主持修订,其中明确规定长幼有序,子弟应敬重长辈,同辈间则应由年幼者遵从年长者之意旨。这一切都是墨迹未干的文字记载,纵然祖母有何不满,也不能公然违背自己亲手订立的家规。
目睹这一幕,在场众人中唯有许悦然暗自拍手称快。虽说是家族大会,她也列席其间,却始终未能插上一句话。究其原因,只因她尚不满十八,家族地位低下,所有人都能轻易压制于她,因此她无权发声。然而此刻,见到许安澜一巴掌教训了欺凌自己的许越,她心中不禁乐开了花。许越长期以来便是她最大的噩梦,今日经由姐姐的手得以复仇,实属幸事。
“即便是在家族大会上,也不宜随意动手动脚。万事皆可静心相商,何必如此冲动?”祖母嘴唇蠕动,过了半晌方道出一句。
“祖母,孙女此举乃是代您教导许越。若他继续这般恣意妄为,将来执掌许家家业之时,我许家基业恐怕就要毁在他手中。”
“许安澜,你胡言乱语些什么!”许越怒指许安澜大声喝斥,“什么叫败在我手里?给我讲清楚!”
“许越,住口,回到座位上去!”家族宗老开口训诫,眉宇紧锁。
许安澜所说并无差错,这庞大家业交予任何人恐怕都要比交到许越手中更为安心。若是谈论继承人选,在宗老心中,许越首当其冲就被排除在外,就连刚刚成年的许悦然也在他心中排位更高。
祖婆婆也洞悉了其中的因果,不便再多言。毕竟许超是家族中闯下诸多祸端之人,每次皆需由她出面收拾残局。
“许凡未经宗门许可,擅自踏入江城之地,甚至置家族产业于不顾,按我修真世家之规,当受责罚。”祖家长老沉声道,“许安娜,你亲自前往江城,将许凡带回。”
祖家长老之意已然明了,欲借许安娜之力,助许云一臂之力。聪颖如许安娜,自是瞬间领悟到了长辈的深意。
“遵命,祖父。”许安娜应答果断。
然而,祖母此刻面色微愠。
派许安娜前往江城,并非她所愿。此行对于许安娜而言,无疑意味着将引来诸多修行途中的困扰。
她心中有数,此时此刻,许凡正身处江城之中。若是在他行事的关键时刻,遭到许安娜的阻挠,先前的一切努力岂非都付诸东流?
“此事何须亲身涉险?一个传音入密便可解决,何必非要奔赴江城?”祖母建议道,“如此,安娜你便不必去了。我会即刻传讯给许凡,令其速归,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