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傅家两家联姻。
先行领证,婚礼也在筹办。
资金到位效率快了许多。
仅仅半个月,就全部妥当。
两家世纪婚礼,全国瞩目。
举行婚礼的地点在京市,媒体蜂拥而至,直播形式拉爆热度。
这个婚礼似乎办的十分匆忙,赶了最快的时间。
英皇酒店。
宾客蜂拥而至。
一辆又一辆豪车停下。
平时里轻易见不到的大人物都出面参加,酒店是包场状态,安保里三层外三层,空前绝后的盛大。
贺司樾站在楼上,淡漠地看着楼下的热闹。
他抬手揉了揉刚刚康复的肩颈,这才侧目看向身边的男人:“贺暮慈之前闹自杀,按理说你并不会被她威胁到,突然答应结婚,是为什么?”
他太了解傅沉。
问出的问题也直击要害。
傅沉穿着熨贴西装,胸口挂着新郎的胸花,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手机始终不曾有任何动静,“只是突然想通了。”
“是吗?”贺司樾语气淡淡:“上个月你父亲亲自来京市一趟看望贺暮慈,他没跟你说什么?”
傅沉顿了顿。
贺暮慈转身看着窗外,“你以身入局,赔上自己一辈子去换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既然你这样选择,以后对贺暮慈好些。”
他可是典型的资本家。
其中猫腻怎么会猜不到。
傅沉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何冰。
傅沉薄唇紧抿,“你想多了。”
贺司樾也没打算让傅沉承认什么,事到如今板上钉钉,只是他大概已经猜透了贺暮慈这段婚姻会是什么走势。
可路,终究是自己选的。
临走之前,贺司樾侧目看着明明是大婚之日却不见任何喜色的男人,淡淡的扔下一句话:“七喜是宋温旎的孩子。”
也没管傅沉是什么反应,他迈着长腿离去。
傅沉眼瞳震荡。
握着手机的手一寸寸收紧,一同揉碎了麻木的心。
良久。
他才闭了闭眼。
不重要了。
他没有回头路了。
*
英圣医院。
大厅里人来人往。
宋温旎和何冰坐在椅子上等待叫号。
何冰本来想早一点来打掉,偏生那段时间工作高强度,几乎没有空让她休息,人流之后身体虚弱也没法工作。
往后推迟了几天。
却没想到……
约的时间,跟傅沉大婚是同一日。
原本以为能逃过,可没想到,英圣医院大厅广告屏幕上却播放着傅沉和贺暮慈大婚的现场直播,毕竟英圣是贺家名下,贺家喜事盈门,自然会有仪式感。
而现在。
何冰就神色淡淡地看着大屏幕里,俊男靓女携手在镜头前。
宋温旎心头杂乱,担忧地看着何冰。
何冰没有什么激动和悲愤,平静至极。
她看着婚礼场地的男女。
眼睁睁看着他娶了别的女人。
镜头里,贺暮慈妆容精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幸福,她看向镜头,歪着头笑着,似乎透过镜头看到了什么人,“是我的终究是我的,门当户对的我们就是天作之合,没有人能够撼动我和傅沉哥哥的感情,我们从今往后,会一直幸福下去。”
初听,似乎没有问题。
可……
宋温旎蹙眉。
她怎么会不知道贺暮慈性子,她在……隔着屏幕讽刺何冰。
明明她已经是赢家,却仍旧嘲讽何冰的不自量力。
这个大小姐,未免太过跋扈!
她看向何冰。
何冰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平静地看着屏幕里傅沉的脸,良久,她才勾了勾苍白的唇。“贺暮慈确实很爱傅沉,他们应该会过得很好。”
“冰冰……”宋温旎心口剜痛。
恰好,叫到了何冰。
何冰顺势起身,颤抖着手抚摸了下肚子,最后一次感受他和她孩子的存在:“我会祝福他,但是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她没再看屏幕里男人一眼。
毅然决然走向了手术室。
好似有什么感应。
恰好屏幕里傅沉看向镜头,看向了何冰的背影。
宋温旎看着何冰。
怎么会不知道何冰痛苦万分,却不得不逼迫自己放弃,傅沉是何冰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受过伤,飞蛾扑火过,最终被折了翅膀,宣布告终。
她又看向屏幕里婚礼现场。
傅沉。
他真的不会后悔吗?
没人知道。
何冰没有任何犹豫。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她闭上眼。
没有选择无痛,她要清楚的记得这一天,她放弃了她的孩子。
感受着冰冷的器械在身体里搅动,疼的她脸色苍白,不住的发抖。
这一辈子。
她都会恨傅沉。
*
婚礼圆满落幕。
贺公馆有贺暮慈独立的院落。
新婚之夜,她和傅沉便会住在贺公馆。
虽然领证已经一个月,可她和傅沉从未一起过夜,他总是有忙不完的工作,她每次都十分失落,可只想想到反正他们已经领证了,便又放下心来,他已经是她的丈夫了,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晚上十点一刻。
喧闹褪去。
贺暮慈坐在梳妆台前卸了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跳得快,脸颊也慢慢熏红。
紧张感和雀跃的期待挤满胸腔。
今晚……
她就要彻底成为他的女人。
想到男女之间风月事,贺暮慈感觉浑身都开始发烫。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特意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此刻她已经换上了一条红色的真丝睡裙,吊带低领,胸前呼之欲出,任谁看都难以把持。
咔——
门从外打开。
傅沉抓着西装外套进门。
他喝了一些酒,眉心并不舒展。
贺暮慈紧张地起身,直接小跑到了男人面前,将他外套接了过来仍在沙发上,抬头双眼含情地望着他:“老公,你喝多了?”
傅沉听到这两个字,微顿那么两秒,垂眸看她。
女人睡裙很短,半遮半露,布料很薄,说是睡衣,更像是情趣睡衣。
换做任何人,都会觉得这个新婚夜诚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