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宽没想到自己能有如此的桃花运降临到自己身上,对庞媛媛更是俯首帖耳。庞媛媛也有回报,她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提携侯宽。
兰封县的土地改革运动是50年底开始的,县委县政府抽调人员组成工作队下乡。为了给侯宽进步创造机会,庞媛媛点名让侯宽进了土改工作队,并担任队长,进驻红庙乡,帮助村搞土改。
乡里有十几个村,真正称得上大地主的只有解庄的解家,后红楼的孔家,老军营的吴家。解家人多势众,在外面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侯宽知根知底,不敢得罪。得罪了解家,人死了都不知道咋死的。前几年他吃过一次亏,想占点便宜绑架解蕊凝,最后差点被弄死。侯宽最明白欺软怕硬,吃柿子拣软的捏。他给几个工作队员进行了分工,自己带着一个年轻队员朱杰进驻后红楼。他要拿孔家开刀,要弄清楚孔家隐匿的巨额财产到底藏在哪里。
现在的侯宽走起路来又是一跳一跳的,跳蚤一般,看到当年给日本鬼子当保安司令的精气神。他大权在握,对村民有生杀大权。有庞媛媛这个武装部长做后台,出点事儿一般人都弄不动他,比当年当司令还要威风过瘾解馋。
侯宽将土改工作队队部设在孔家大院,徐大风当然不同意。她怂恿孔留根出面制止,无奈自己的丈夫胆小怕事儿,一直往后缩。她自己出面堵门,被侯宽和几个村民拉在一边。“再胡闹把你绑起来。”侯宽的黑脸变成猪肝色,头上似乎在冒着邪气,把徐大风吓得尿在裤子里。徐大风已经没有了当年骑马杀人眼睛不眨地雄风,她的胆子似乎越来越小,越来越怕事儿,把尾巴夹了起来,膀子兜了起来,把头和身子缩进龟壳里。她现在是地主老婆,大家又知道她当过老抬,无论哪个身份,都是政府打击消灭的首要目标。侯宽一句话,真能把她绑起来,可不是开玩笑。
侯宽的土改政策,初看起来似乎只是简单的一纸命令,实则蕴含着深邃的智慧与复杂的考量,仿佛平静的湖面下暗流涌动,每一步都暗藏玄机。这项政策不仅巧妙地平衡了多方利益,赢得了民众的心,还激发了人们的积极性,将原本沉闷的土地改革工作推向了高潮,真可谓是没有几分真功夫,难以驾驭如此局面。
在那个风云变幻的年代,土地是农民的生命线,也是社会变革的焦点。侯宽深谙此道,他当众宣布了一项震撼人心的政策:“凡是孔家的土地,现在谁在辛勤耕耘,那片土地便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他家的财产。”这一句话,如同春风吹进了农民的心田,让长久以来饱受压迫与剥削的他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们知道,这是对他们辛勤劳动的认可,是对他们生存权利的尊重。
为了确保这一政策的顺利实施,侯宽还设定了一个合理的时间期限——半个月。在这段时间内,那些长期耕作于孔家土地上的农民,可以名正言顺地前往孔家大院,领取属于自己的地契合约书。这一举措,不仅彰显了侯宽的公正与决心,为农民们提供了一个明确的行动指南,避免了因拖延或误解而产生的混乱。
这话让许多租户高兴得睡不着,他们琢磨着选个好日子去领取地契。有些人很明智,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历朝历代都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儿给普通百姓。他们领取地契手里都拿着礼品。纸币一般不会作为送礼的礼物,他们拿来的是金银镯子,戒指、银元等硬通货。侯宽气一番,把地契给了他们。
每个村都有一些所谓的光棍人。侯宽说土地归他了,他就笑纳,而且心安理得。地契他也不取,省了一笔进贡的钱。侯宽对于这些光棍,采取的政策是置之不理。他心中有数,你现在牛气儿地捅破天砸烂地,等几天有你哭得天旋地转昼夜不分。
过几天,土地分完,开始划成分。侯宽带着民兵,也就是过去的便衣队,旧瓶子装新酒,直接换个称呼。那些有地契的人,家里几亩土地,说得清楚明白,划的都是农民成份。侯宽拿着那些光棍们的几十亩土地的地契,谈笑间就把地主富农的帽子给戴上了。这些人哪知道地主富农的帽子的政治重量,他要知道从此一家老小一辈子抬不起头,闺女难找婆家,子孙当了真正的光棍,一辈子不能结婚成家,连当兵上大学都没有资格,说啥也不会像捡到宝贝一样,喜滋滋地把侯宽精心预留的政治帽子戴在头上,一脸不屑,满不在乎。
孔家的兴衰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社会变迁的沧桑与无情。孔家曾经显赫一时的家族,如今却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侯宽,这位新任的土改工作队队长,以其深邃的城府和老成持重的作风,悄然间将孔家推向了命运的深渊。
首先,是对孔家财产的逐一清算。孔家的牲口,那些曾经在田间地头辛勤耕耘的生灵,如今却成了被分割的对象。它们被一一登记在册,随后被分配给了村里的贫苦人家,成为他们重获新生的希望。而孔家的东西厢房,那些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建筑,也未能幸免于难。它们被贴上了“充公”的标签,随后被拍卖给了村里的富户,成为他们炫耀财富的新宠。至于孔家的丫鬟奶奶们,她们的命运则更加悲惨。这些曾经养尊处优的女子,如今却只能以低廉的价格,被卖给村里的光棍汉,成为他们传宗接代的工具。
这些还仅仅是开始。侯宽的目光,早已穿透了孔家表面的繁华,直指其隐匿的大笔财产。孔家之所以能够长期保持其显赫地位,背后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财富积累。因此,他决定对孔家进行彻底的清查,将那些藏匿于暗处的金银财宝一一挖掘出来。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侯宽采取了多种手段。他先是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与孔家的下人建立起了深厚的联系。其中,槽头陈便是他重点拉拢的对象。侯宽以一副弥陀佛般的笑脸出现在槽头陈面前,从衣兜里掏出珍贵的炮台烟卷递给他。这一举动让槽头陈感动得浑身颤抖。在他看来,侯宽这位土改工作队队长不仅没有丝毫架子,反而还如此平易近人地与他拉家常、递烟卷,这简直是天大的面子。在侯宽的循循善诱下,槽头陈逐渐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开始向他透露孔家的秘密。
侯宽并没有因此而满足。他深知,仅凭槽头陈的一面之词还远远不够。为了获取更多的证据和线索,他开始了更为深入的调查。他走访了孔家的亲朋好友、邻居乡亲甚至是远房亲戚,从他们的口中搜集到了大量关于孔家财产的信息。同时,他还利用自己的智慧和谋略,巧妙地布置了一系列陷阱和圈套,让孔家的人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他的掌控之中。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努力,侯宽终于掌握了孔家隐匿财产的确凿证据。他将这些证据一一呈交给了上级部门并得到了认可和支持。随后在全县人民的见证下对孔家的财产进行了公开拍卖并将所得款项全部用于了农村的基础设施建设和贫困农民的生活改善上。而孔家则彻底失去了往日的辉煌和地位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
侯宽的这一举动不仅赢得了广大农民群众的赞誉和支持也为他日后的仕途铺平了道路。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为人民服务什么是真正的公正与无私。而孔家的兴衰史则成为了那个时代社会变迁的一个缩影提醒着人们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坚定的信念才能在时代的洪流中立于不败之地。
侯宽道:“你给孔家喂了一辈子牲口,到老了还是穷光蛋,连养老婆孩子都难,你这是血贫农。这样吧,从明天起,跟着工作队干革命。明天我让会计先给你弄二百斤米面。孔家东厢房放草料的那几间房你收拾一下,住进去。”
槽头陈千恩万谢,成了侯宽的铁杆粉丝。
侯宽和大多数男人一样,都是爱吃腥的猫。他走进孔家大院的第一天,苏菁菁一身红娘扮相,正在院里唱《西厢记》。苏菁菁在红楼那几年,就是靠着这个大平调的红娘角色唱红的。现在闲得无聊,自己也常来一段谢谢闷。侯宽正好进来,看到苏菁菁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侯宽心里赞叹:“这个女人,比庞媛媛还有味道。”
苏菁菁看到侯宽进来,赶紧收拾衣装,老鼠见猫一般钻进屋里。这更让侯宽难以抑制躁动的心。“这么香的瓜,这么甜的桃,搁在这里闲着发霉生虫,可惜了。”
侯宽从追庞媛媛那里得到真经,追女人要么你帅,要么有钱。男人长得帅,女人倒贴也跟你。戏台上那些户家的闺女见到秀才,一般都是倒贴下嫁,就像西厢记里的张盈盈。侯宽长得五短身材,论相貌比不上刘汉山,很难得到女人的青睐。侯宽有手段,一样能收获女人的芳心。
当天,侯宽拿着租户送来的两枚戒指,就去找苏菁菁。自从孔春生死后,苏菁菁一直压抑自己,过着舒适安稳的生活。时间长了,难免春心萌动。孔家大院里除了刘汉山,没有一个像样的男人。刘汉山已经不在大院里,剩下的那些男人,邋里邋遢,苏菁菁看不上他们,也就没有出什么事儿。侯宽一来,抛个媚眼,就把苏菁菁的一池春水搅活了。两人一搭话,一个有情,一个有意,手脚发热,嘴唇发抖,恨不得一口吃了对方,很快搞到一起。
侯宽从槽头陈和苏菁菁那里得到确切消息,孔家确实有一笔财宝藏在隐秘处,具体藏在哪里不知道。知道底细的人,一个是刘汉山,另一个可能就是徐大凤。
侯宽面对刘汉山这座难以撼动的大山,仅凭一己之力,无疑是自不量力。张德祥稳坐县委书记宝座,他这个幕后大佬,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地掌控着这片土地的风云变幻。侯宽要想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占得一席之地,就必须另辟蹊径,寻找那能够撬动一切的杠杆。而徐大凤,这个看似平凡却又不凡的农村妇女,便成了他眼中的关键所在。
徐大凤的名字虽然朴素,但却蕴含着坚韧与不屈。她的人生经历充满了传奇色彩,绝非一般人能够想象。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她穿梭于枪林弹雨之中,以她那瘦弱的肩膀扛起了生存的重担。岁月在她身上刻下了痕迹,却也赋予了她一双洞察世事的慧眼和一颗坚韧不拔的心。她见过太多的世态炎凉,也经历过太多的人生起伏。想要仅凭几句花言巧语便让她吐露心声,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侯宽深知这一点,要想从徐大凤那里打开缺口,就必须使出浑身解数,展现出比孙猴子还要精妙的手段。他开始了漫长的准备,搜集关于徐大凤的一切信息,从她的过往经历到她的性格特点,再到她可能存在的软肋和弱点。他深知,只有深入了解一个人,才能找到与之沟通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