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直到第二天,胤礽带着弘皙回来脸上才重新带起了笑容。
不过温僖贵妃的脑袋可要疼死了。
储秀宫内温僖贵妃递了五万两银子给胤俄,“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
温僖贵妃想不通,胤俄一个没娶妻没孩子的人,怎么花了那么多钱,钮祜禄家也没断过他的银子啊。
胤俄能有什么办法,温僖贵妃给了五万两,九哥送来十万两,就这他还差十万两呢。
胤俄带着元宝气冲冲回到了府邸,没想到胤俄前脚刚走,后脚朝廷催债的人就来了。户部尚书陈敬廷就是这个头铁之人,便是看到胤俄,依旧不卑不亢。
可能是脾性相投之人才能凑到一起去,胤禛手底下的人都是刚硬之人。
“微臣给十阿哥请安,十阿哥还欠户部二十五万两银子,何时……”
陈敬廷话还没说完就被胤俄给打断了:“爷又没说不还,便是皇阿玛也没让人立刻就还吧,难不成他还要逼死自己的亲儿子不成!”
陈敬廷一向知道十阿哥的脾气,被贵妃和太子爷宠的有点无法无天。况且他今日只是来传个话,并没有准备一下子就收齐,因此请了罪就离开了。
胤俄生气道:“这人真是追着爷的屁股后面要,可是爷就是没银子,让陈敬廷来看看,这府里什么值钱就让他搬走得了。”
第二天,天才刚亮,胤俄的府外就支起了摊子,元宝看了胤俄的脸色,然后鼓起勇气对着街上喊道:“大家都来看一看瞧一瞧,这都是宫里的东西,看看这字画和琉璃摆件,都是阿哥们才能用的,低价出售了。”
有个穿着不错的浪荡子拿着一个琉璃摆件道:“这个多少钱?”
胤俄伸出了一个巴掌,“五千两。”
那人居然二话不说结账了,最后还有一个书生站在胤俄的摊子上挪不动脚了,这些字画好像都是真的。
胤俄看他快流口水了,直接从摊子上随便拣了个画扔给那个书生,结果那书生高兴得拿着画就跑了,鞋子掉了都不知道捡了。
“激动个什么劲,一个破字画高兴成这样。”胤俄躺在摇椅上懒懒散散。
第三件东西还没卖出去,胤俄跟元宝就被福全带来的人给抓住了。
“来人,还不把十阿哥的东西都收进去!”
原来元宝出来刚开始摆摊的时候,就有路过的大臣去宗人府告诉福全了,这下是人证物证聚在。
乾清宫内,康熙看着搁,“砰~”的一声传进众人的耳朵。
康熙指着胤俄骂道:“堂堂皇子居然跑去卖家具!你自己不要脸也不要丢了朕的颜面!”
“你看看你几个哥哥,朕就不说太子跟大阿哥了,就连跟你一起玩的九阿哥都能自己开琉璃厂,让多少百姓吃饱饭,你能干什么!你又干了什么!”
“你姨母,你额娘,那个不是聪明的人,贵妃就不说了,你别给昭仁脸上抹黑,让她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康熙骂的这么狠,连他去世的姨母都搬出来了,说他给姨母丢人,胤俄脸皮再厚也哭了。
胤俄拿袖子抹了抹自己的眼泪道:“是,我没用,你天天逼我还钱,我又没钱!我再没用还不是你生的,你以为我不想变得聪明点吗?”
“你居然怪朕!”
康熙拿起鞭子刚想上去抽胤俄就被梁九功抱住了,“皇上别生气啊,十阿哥也不是故意的。”
“你这个狗奴才居然敢拦朕!”
梁九功在心里默默祈祷,太子爷赶紧来吧,别伤了父子和气啊。
“阿玛,先别打了。”
胤礽这一句话,在梁九功耳朵里宛如天外之音。
胤礽是跑来的,甚至额头上都出了点汗,刚刚他正在毓庆宫吃早点,就看见乾清宫那边派人来说皇上要打十阿哥。
康熙还没动,胤俄委屈的抱住了胤礽的腿,“二哥,皇阿玛要打我,逼我还钱还要打我,难不成他真的要逼死自己的亲儿子。还说我笨,说我是天底下最没用的人。”
胤俄的脑子想的很简单,他本来就没钱,想了个凑钱的法子还自己亲阿玛的债,没想到他老子一点不领情,从他进来就在骂。
胤俄丝毫没想到作为皇子不还钱带来的负面影响有多大,其他人只会照做,如果康熙处罚胤俄不公允的话,只会落人话柄。
胤礽从康熙手里拿下鞭子才劝道:“阿玛,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小十嘛?消消气,一会孤说他,必须让他来跟阿玛道歉。”
胤礽言下之意就是说胤俄不聪明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嘛。
没想到胤俄听到胤礽的话更加硬气起来了,“我不道歉,我想办法凑银子也有错嘛!”
胤礽看到康熙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衣袖下的双拳紧攥,骨头咯咯作响。
果然,下一秒康熙就举起了鞭子,情急之下,胤礽背过身子替胤俄挡了一下。
胤俄都闭上眼睛准备挨揍了,意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未到来,再睁眼,只看见二哥挡在他面前,脸上的眉头微皱。
康熙这一鞭子是下了死力气,把胤礽的衣服都抽坏了,见胤礽身上隐隐有血迹渗出,康熙心疼道:“保成,你为何护着这个逆子!”
“梁九功去叫太医!”
胤礽感觉康熙不会动手了,才对着康熙撒娇道:“阿玛,下手这么重,疼死孤了,孤好疼啊。”
“你这孩子,朕那是打你吗?”康熙语气并不好,还是掀开胤礽的衣服检查了一下。
接着目光锐利地扫过地下跪着的胤俄,怒斥道:“你还处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梁九功传令下去,把十阿哥关进宗人府,不准任何人探视。”
胤俄直起身子道:“走就走。”
要不是想看看二哥伤的重不重,皇阿玛以为自己想待在这里嘛。
胤俄走后,康熙便把自己的床让了出来,看着胤礽后面的伤口道:“朕不过要打老十一下,你也不让,以后他更加无法无天了。”
虽是这么说,康熙的目光一直盯着胡太医上药的手,胤礽只要说一声疼,康熙就用一种杀人的目光看着胡太医。
短短几十秒,胡太医的额头上沁出了薄汗。
康熙不悦道:“你这狗奴才手抖什么?也罢,朕来上药。”
等房间内只剩下父子二人,胤礽才道:“阿玛,十弟是一向是这样啊,傻傻的,他又不懂这些。”
“前几年朕还感觉他是装的,说不定在扮猪吃老虎,现在,他没把朕蠢死就算不错了。”
康熙说到底自身对胤俄也是很宽容的,聪明人往往不太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胤俄不犟的时候也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