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想过,是不敢。”
“嗯哼?”
芩书闲直言不讳:“江岸身边什么样的女人,詹姐你没见过,肯定不乏比我优秀上好几倍的,她们都没能让他收心,我又何德何能在此妄想独一份呢?”
詹敏竖起大拇指:“你很清醒理智。”
不光是她,连詹敏也不清楚江岸到底在玩什么。
有时候他表现得很喜欢,但有时候又是反向的,情绪令人捉摸不透。
詹敏主动提及:“说说你妈妈的事吧!”
一句话,直奔主题。
芩书闲猛地吞下去口唾沫:“他跟我说,你们查到了我妈失踪前开的一辆奥迪车。”
“没错,车是你继父盛万松名下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
芩书闲沙哑着嗓音:“那几年他晋升很快,算命的说他命里就缺这么辆车,盛家很信风水,当时直接开口就买了,买的时候也不是新车,是从别人手里高价过过来的。”
詹敏正听得仔细:“还有呢?”
她说:“盛家很看重这辆车,绝对是镇宅之宝,一般情况下没人敢去碰那辆车的。”
詹敏在脑中快速的理清了一番头绪。
这么有象征意义的一辆车,别说是盛家,就算是普通信风水的家庭,也会好生维护。
又为何给人开了出去?
那这么看来就有一个假设的定论,开出去这辆车的人,准确说是能让人开出去的人,一定是盛万松最在意,也最不会真的怪罪的人。
设想盛家会是谁有这样的殊荣?
必定是盛清时这个儿子无疑了。
“可是你母亲怎么会开得上这车?”
芩书闲:“我觉得是盛清时带她走的,我妈很警惕,一般人的话她是不会相信的,肯定是盛清时跟她说来燕州跟我碰面,所以她信了,跟他上了车……”
她情绪波动很大,话到一半没了声,只剩下哽咽。
一想到母亲真的可能不在了,她心如刀绞般的疼。
“你先擦擦脸。”
芩书闲素面朝天,脸上不沾染半点化妆品,她擦干净眼泪。
两只眼睛红彤彤的,像极了兔子。
此时还带着几分无奈跟无助的可怜劲。
见她擦得差不多了,詹敏提声再次问:“你跟盛清时在盛家待了那么多年,你的感觉觉得他会杀人的几率,或者说是胆量有多少分?”
“不知道。”
芩书闲很多时候其实根本看不透盛清时这个人,他为人冷漠淡薄,却又偶尔也会对她关心备至。
只是她总觉得他刻意的接近,是为了报复她跟她母亲。
所以芩书闲一直是保持着绝对清醒跟警惕的,从未放下戒备心,真正去了解过他。
“如果……”詹敏:“我是说如果,你母亲的失踪真的跟盛清时父子有关,你打算怎么做?”
毕竟她不是芩书闲本人。
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万一她又念及旧情跟养育之恩,放过盛家呢?
她几乎想都没想。
斩钉截铁的道:“我一定会让他去坐牢,得到应得的惩罚。”
闻言,詹敏算是悬着的心落地,也不枉费江岸四处打听,还找尽了关系帮忙。
可要知道,他找的这些关系,往后都是需要他本人亲自还人情的,这世上本就没有好打的交道,白吃的午餐,哪怕对方是最好的朋友。
江岸找了人去国外盯着盛清时的一举一动。
那边的人来信说:“江总,盛清时现在在国外跟乔生混在一块,我觉得应该是盛万松帮忙牵的线。”
乔生早年就移民去了国外。
长年在国外,并且在那边还有属于自己的一份势力。
实力不可小觑。
江岸手再长,他到底没法直接伸去国外抓盛清时。
沉了沉气:“你们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声立马打电话。”
“好。”
知道他在连线国外的人,詹敏在门口故意停住脚步,等他挂断电话,才扣门进来,怀里抱了两大摞的文件资料:“江总,这都是你需要的东西。”
想要彻底调查,查的东西可就不止是几个人这么简单。
江岸几乎把盛万松有联系的关系网里的每个人都查了一遍。
其间还包括芩书闲的母亲潭慈跟她父亲芩锦华。
这对夫妻是必要查的,之前是他忙得疏忽了,当时也没想到去联系。
“先放着。”
詹敏按照分类一一摆放好,太多了,她也只仔细看过不到十分之一:“江总,据我这几天看的内容来判断,芩小姐父亲的死跟盛万松没有关系。”
听罢,江岸了却一桩心病。
只要是芩书闲父亲真是因公殉职,那这事也就没他想象中的那般复杂。
毕竟翻一个案子,总要比两个简单得多。
江岸搁下手中的笔:“她人现在在学校?”
“嗯,正常上班。”
“情绪没什么问题吧?”
詹敏思忖片刻钟:“看样子是挺好的,或许她自己也有心理准备。”
人总是有个心理过程的,潭慈失踪不是一天两天,芩书闲找人也不是一日两日,一个活生生的人脑子会思考,会转动,也会联想,能想到这事不奇怪。
江岸在埋头看着。
詹敏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江总,我们确定到现在还是不要报警吗?”
“先看完这些资料,再决定。”
他得确定,在燕州没有盛万松的人,才能放心的把事情交托出去。
警方比他自己调查肯定要快速正规得多,而且警队有更好的办案优先特权。
很多他们没法查的东西,人家是可以直接接手调查的。
下班点一到,江岸去车库开车。
直奔芩书闲所在的学校,在校门外等她出来。
看到他车的一瞬间,她有些愣神。
想起来两人打上次在酒店分别后,也有一个星期没再见了,江岸面部依旧俊朗帅气,气场凛冽,头发修剪得短了些,穿着件冬季的长款黑色呢子大衣。
看不到logo,是件私人订制的款。
芩书闲走上前,跟他打招呼:“你怎么来这了?”
江岸从车里下来:“来请我们的芩老师吃顿晚饭,不知道能否赏我这个光?”
“我……”
“别拿借口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