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
女星走的后半小时功夫,林嘉同赶来萌美找她。
听说她直接撵人,他不恼不怒,话却满含压迫:“女人可以聪明漂亮,但凡事不能过了。”
“林总这是在威胁我吗?”
坐在他对面,阮绵似笑非笑,试探性的问他。
林嘉同只觉得有些烦躁,他心情不好时,喜欢冷脸蹙眉,反观阮绵,那姿态是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左眼皮忽地一跳:“你就真不怕我撤了那批设备?”
“林总请便……”
“阮绵,你疯了?”
林嘉同是眼睁睁看着她怎么拿下徐忠义的。
又冷眼旁观着她如何重视,满心欢喜的要准备下文。
他以为自己打蛇打着了七寸,已经拿捏住了阮绵,不曾想过这般。
林嘉同情绪激动,难得的脸红脖子粗。
阮绵甚至还耐心的朝他看去几眼,懒懒的收回视线,蠕唇道:“别这么激动,我又没说什么,林总也总该顾着点自己的身份面子。”
林嘉同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门口围堵了一圈的人。
目光直直的打在他身上。
那种深切的羞辱感,瞬间令他整个人很是上头。
他对阮绵真的就是爱恨交加,说不得骂不得,更打不得。
阮绵双眼打他愤怒的脸上,慢慢游移到那双扣住桌板的右手,她语速不紧不慢:“如果林总想撤掉我那批设备,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无需过多权衡利弊。”
越是这种时候。
她越得跟陆淮南站在一块。
林嘉同城府颇深,谁知道他会不会击败陆淮南之后,再来个过河拆桥,把她给拉下水。
“阮绵,你不会真以为徐忠义是看在他陆淮南的面子上吧!”
闻言,阮绵很快的啧了一声。
她站起身来:“我刚才说过,萌美也不是非这批设备不可。”
有,算是锦上添花,更上一层楼。
没有,也不会饿死她们萌美。
“小何,别在门口愣着,进来送送林总。”
小何小心着一张脸,战战兢兢的靠进来,没等她靠近,林嘉同愤然离去。
当晚,阮绵就接到徐忠义秘书的通知,取消合作。
对方有权有势,萌美属于手无缚鸡之力,跟徐家作对,那无异于是以卵击石,况且阮绵也没想过要击,林嘉同想让她听话,有得是办法,找个人为难她便是。
由于这事,阮绵回家晚了点。
刚把车沿着车库的路线开进去,她撇眼之间,瞅到路边的迈巴赫。
猛踩了一脚刹车,阮绵手搭着方向盘,透过车窗认认真真的打量。
那么大辆车,猝然停靠在入车库的门口。
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到。
陆淮南在抽烟,车厢里烟雾浓烈。
康堇回眸,问:“那好像是阮小姐的车,要不要……”
话到一半,后座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是陆淮南挪腿去开门,他出去先是把手里的烟给掐掉了,随后用手指扣动车窗:“今晚不用接我,你先回去。”
“行。”
看着那辆立马开走的黑车,阮绵眉梢蹙动,轻浅的呵了一声:“又过来堵门,到底想干嘛啊!”
陆淮南不知是在灭烟,还是干什么。
在原地顿了几秒,方才往她停车的位置走过来。
周围路灯闪发着微弱的光,有几盏还是坏的。
距离又远,阮绵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他步子不快不慢。
约莫一分钟,陆淮南才走到她车旁,伸手去拉副驾驶的门。
自然是拉不开的。
隔着一层黑雾雾的车窗玻璃,阮绵都快把眼珠子瞪烂了。
她眼球转动几下,适当开了一小块车窗,也仅此能露出他半截脸,阴阳怪气的:“陆总怎么这么喜欢在人家家门口深夜蹲点,今天又有什么事?”
至打上次车库的事之后。
阮绵觉得,再见陆淮南,且不说想不想见,她挺尴尬的。
话都说到那个份上,就差红脸了,不得不说的是陆淮南确实比几年前,要沉稳得多。
他单手手肘压在车窗玻璃处,弯腰佝偻着脸:“这么防着我?”
“真有事说?”
“开门,先让我上车。”
阮绵本意是不想开的,岂料这时后边来了辆车,也要进车库,她等得了,人家等不了啊!
那司机还滴滴她两声。
她觉得很是烦躁。
陆淮南虽说神色不得意吧,但也跟得意相差无几了。
这一路上过来,他心里欢心又觉得激动。
他甚至都想好了,该怎么跟阮绵缓和好关系。
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
他固执的认为,阮绵当着众人的面,直白白的戳了林嘉同的面子,让他从萌美愤然走人,就是她顾及他,就是她在潜意识的维护他,而且目的纯粹。
阮绵是无奈之下,给他开的门。
陆淮南一屁股坐进去,他理顺胸前的西服褶子。
看他如此坦荡自然,就像是在自己车上,阮绵不禁咳了一嗓子:“咳咳,有事说事。”
其实她心里明镜儿似的。
跟林嘉同闹成那样,这事纸包不住火,迟早是要传到陆淮南耳朵里,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
准确说是陆淮南消息够灵通。
说实话,她现在多少有点儿心虚。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下一秒陆淮南直接开口对她道:“阮绵,是不是因为我?”
“你说林嘉同的事?”
“对。”
否则,她怎么会如此坚定,连对方半点面子都没给。
阮绵把车停靠好,她看向他:“陆淮南,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我医院里安插了你的眼线,否则不至于消息这么快速传到你耳朵里去,你就说是谁吧?”
“我可以回答你,但一个问题换一个,很公平,你不吃亏。”
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打量他,怕他耍诈。
陆淮南的回答,成功挑起了阮绵好奇心。
“好。”谁叫她好奇心重。
“是不是因为顾及我?”
阮绵也不怕戳伤他,实话实说:“实不相瞒,我跟林嘉同闹得不欢而散,跟顾及你没关系,只是我不想被人威胁,当然……有一部分是觉得没必要静眼旁观。”
陆淮南很执着:“是静眼旁观,还是怕林嘉同过河拆桥,想跟我绑在一条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