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巴比那些人聪明镇定得多。
他并没有一下子就冲出去，而是掀开门帘看了看。
发现了异鸟后，他更是反身回到帐篷里。
他知道跑出去死的更快。
对于一个经常在野外生存的人来说，躲避危险这种事他经验丰富。
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个折叠兵工铲。
就找准了凌枫这个雪堆，往底部挖。
他只要挖一个能容纳他自己一个人平躺的空间就可以。
凌枫就这样看着他挖呀挖呀挖，挖到自己车底去了。
挖好了洞之后，这时人都全部跑出去了。
他用兵工铲把帐篷所有的支撑杆砍断，快速滑进他挖的洞里面。
然后用雪把洞口填满。
做完这一切，静静地躺着，控制好自己的呼吸。
那顶大帐篷掉下来之后就把这一片都盖住了。
从外面看，帐篷布都是贴服在地面上的。
只要掀起篷布仔细找，也确实不容易发现。
凌枫也佩服他保命的专业素质过硬。
暂时没理他，凌枫看那些异鸟。
这五只，明显比追逐他那趟飞机的个头还要大。
几只异鸟发现人都吃光了，走到篷布上，把篷布撕扯成一团碎布之后，怪叫几声就飞走了。
它们飞走的方向，是北面。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凌枫甚至觉得查巴是不是已经冻死了。
他这时终于动了一下。
脸上已经是一层白霜。
睁开眼的时候凌枫还以为他诈尸了。
他慢慢挪出坑，先观察了一下四周。
确定没有危险了，这才慢慢站了起来。
他机械地拍了拍身上的冰雪，又在原地活动了一下，让僵硬的关节活动起来。
走到雪面上那摊血面前，他狠狠骂道：“玛德，老子这次白干了。”
突然，他听到身后有声音，马上转身过来时，一把反射着冷冷蓝光的唐刀刀尖已经抵上了他的喉咙。
凌枫戴了头套。
“你想要什么？”
果然是有经验的人，根本不会问“你是谁”这样的废话。
“查巴，别来无恙。”
“你认识我？”
他仿佛被惊到了，后退了两步。
但是刀尖始终没有离开他喉头。
“别假惺惺地想跑。”
凌枫看透了他的意图。
查巴吞了口口水，喉结只是上下动了动，就被锋利的刀尖划破了一道口子。
凌枫把刀转了一下，刀刃向上。
飘落的雪花落在刀刃上，无声无息就把自己切成两半。
查巴双眼抽搐，这是什么刀？
凌枫左手掏了掏耳朵。
“奇怪，你出来很久了？连你主子的老巢被人掏干净了你都不知道？”
“什……什么？教主他……”
“他死没死，我都不清楚。”
凌枫语气越来越冷。
“我问你几件事，你老实回答。”
“你说，你说。”
“你那个神棍教主的来历。”
“他……你等一下。”
查巴竟然一件件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脱光了，冷得他全身发抖。
“你干什么？”
他转过来把后背对着凌枫。
“请问一下，我后背上的梵文图案还在吗？”
“图案？什么图案？什么都没有。”
查巴抬起头望着天，慢慢转了过来。
他竟然哭了。
“裴定肯定是死了。”
凌枫问：“你怎么能肯定？”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我终于解脱了。”
穿好衣服，他在地上抓了把雪擦了擦脸。
“别磨叽，说。”
查巴缓缓道来。
原来查巴是藏区的一名单身猎人。
末世来临，洪水对他们在高原上生活的人并没有影响。
但是后来的烈日高温，对他们的影响就比低海拔地区更厉害了。
白天有些隔壁沙漠的温度甚至能达到**十度。
这就逼得他们也变成昼伏夜出。
他发烧了一天一夜之后，觉醒了追踪的异能。
从这之后他狩猎的收获就多了不少，一个人也过得还可以。
大概四个月前一个晚上，他正想出去狩猎，却遇到了登门而至的裴定。
裴定穿着喇嘛服饰，查巴一见到就非常恭敬。
还拿出自己存储的食物给他吃。
裴定吃完之后，说要感谢他的仁慈，要给他祈福。
叫他把上衣全部脱下。
之后，查巴闭着眼盘腿坐着。
只听到裴定一直拿着念珠念着自己不懂的梵文经文。
偶尔在自己身上戳戳点点。
做完之后，他发现自己后背有点痒痒的。
裴定这时才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弟子。”
“我在你身上下了咒语。”
裴定用手机拍了他后背一张照片给他看。
原来自己的后背上多了一个梵文的圆形图案，他也看不懂。
裴定说：“从现在起，你就跟着我。”
“如果你不听话，你身后的咒语就会开始腐烂，这是对你不恭敬神的惩罚。”
从那之后，查巴就一直跟着裴定。
给他提供食物，帮他找沿路上还生存的人。
裴定只要给他们念一次经文，这些人就会跟着他走，成为他的信徒。
最后一直走到了三峡大坝。
原来居住在大坝里面的灾民，也都全部变成了他的信徒。
从那时开始，他就把这些人全部变成渔民，白天打渔，晚上住大坝。
当然，裴定的行为也是越来越变态，一开始只蒙骗成年女信徒跟他什么双修。
后来把魔爪伸向了小孩子。
这些事他都看在眼里，但是也无能为力。
他被裴定弄在后背上的咒印给框死了。
凌枫继续问：“他异能是什么？他是什么来历？还有他那串念珠到底是什么东西？”
“其实我知道的不全，只知道他的异能是蛊惑，但是他用在渔民身上的招数就跟用在我身上的不一样。”
“那串念珠，是他的命根子。”
“如果没有那串念珠的话，他的能力下降一半都不止。”
“至于来历，其实我只知道他是从龙国和巴拉特边境过来的。”
“巴拉特？阿三国？”
他不禁又想起他偷的航母，那个首富安妮巴姆一家。
“嗯，我是有一次听到他发火摔东西的时候失言说了两句。”
“说你个老东西，老子跑这么远来还不能玩玩了。”
“还说你想干人头落地的事，我才不会犯傻之类的。”
“那就是说，他是受人指使来到这里的？”
“嗯，他手上那串念珠也是那个人给他的，具体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念珠和手杖是一套，组合使用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
“手杖？”
凌枫把刀插在地上，假意从身后抽出那支手杖。
“是这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