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雅娜又来找丁正德聊天。
跟他聊完,还去陈莉莉的包厢找她聊天。
贝基还真是寸步不离,雅娜去那个包厢,他就跟两个保镖杵在门外,确实讨厌。
凌枫心想,就算他爸是领事,也不至于不能拒绝吧。
这女人身上就像有许多谜团。
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俞丽,她就是另外一个极端,简单、纯粹。
这天的气氛,异常诡异,因为大家都知道,第一个时间点快到了。
连凌枫都非常紧张,整趟车上,最轻松不在意的,也就只有俞丽一个了。
有的人甚至紧张得看着手表数着秒。
站在远处的林孝,也跟手下们说:“提高警惕,时间差不多了。”
军人们也把手里枪的保险打开。
只要有人越过那两条线,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然后后面的火枪兵,就会上前把尸体处理掉。
最后还有专门打扫的,军队有一套完整的流程。
就在大家心里都害怕自己会病发,却又好像有一种期待别人病发的集体意识中。
第七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切如故。
这天收到赵琳琳的信息,说采掘队已经把岩石层给钻通了。
钻头进入到地下河水里面,一下子深了几十上百米,钻头都不够用了,要调集过来。
而南部军区那些人,现在已经回到了山洞里面。
因为昨天来了一个来支援的人,是火系的异能者。
把洞口的冰化出了一条路出来。
只是在洞里没有金属蜘蛛,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凌枫:“山洞里面那些人,很快就会发现里面的矿脉没有了,可能很快就会撤走。”
“雷贤他们会一直钻下去,但总有个停的时候。”
“只要金矿都没了,他们两家也应该不会再留在这里了。”
“凌枫,你感觉怎样?”
赵琳琳关心道,她每天都要问几次。
“暂时没事,车上也没有发病的人。”
“嗯,哦差点忘了说,穿山甲的人在秘密监视着雷贤他们。”
这三伙人真是麻烦,说真的,凌枫有时候还真想他们干脆就狠狠干一架,打完收工各自回家还好。
一天天地待在这里,搞的睡觉都睡不好。
无形中,他已经把神农山附近一带都当成了自己的绝对地盘。
不论谁进入,他都会觉得不爽。
第八天,第九天,还是没有人发病。
有些人便开始觉得军方小题大做了。
第十天赵琳琳发信息来,说雷贤的采掘小队暂停了作业,不知道什么原因。
而南方那群人一直待在洞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凌枫趁着这段时间,也上网学习了不少东西。
包括一些赵琳琳在暗网上找到的秘传刀法。
场地问题,他也不可能练习,但是只要闭上眼睛,就在自己的识海中演练。
结合了东瀛刀法的拔刀术,戚家刀法的灵活身法、绣春刀的霸气再结合自己买的那把六十亿的唐刀,自创了一种刀法。
他崇尚一句话,“世上武功,唯快不破。”
所以他要的是快,拔刀快,出刀快。
刀在空间里,于他而言就是巨大的优势。
出刀就能出其不意。
什么偷袭胜之不武那些狗屁道道是跟死人说的。
只有生存下来才是正道。
现在他每天只要睡两三小时就足够了。
深夜,正当他躺在床上闭着眼演练的时候。
“砰!”
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把全车人都惊醒了。
望向窗外,发现外面两边全部亮起了强光灯。
把整列列车照的一个死角都没有,连铁轨上都清清楚楚。
在列车的右边,看到地上躺着几具尸体。
有几个穿防化服的军人在尸体上搜身,拿出东西来拍照。
然后就是焚尸。
林孝的声音突然响起。
“车上全部人听着,刚才这几个,是从2号车厢跑出来的。”
“刚才我们检验过,是发病者。”
“我再重复最后一遍,就算你们发病,只要最后能撑过去的,都能活下去。”
“所以,再有擅自想逃的,下场就是这样。”
这一晚,就是噩梦的开始,所有的车厢都开始有人发病了。
丁正德的脸色,好像也有点变化了。
“小伙子,好像我真的开始了,呵呵。”
“没事,想想你孙女就能挺过去。”
丁正德在床上用舒服的姿势躺好,把他的那套列车长衣服也脱了下来,直挺挺地挂在衣柜上。
帽子也拿了下来,挂在最上面。
他双手在衣服上整了整。
“其实这衣服,挺重的。”
他躺到床上,整个人第一次真正放松下来。
“希望成你贵言吧,本来还有几个月就退休了。”
“这次要是过不去,那就是在人间直接退休咯。”
说着说着,就慢慢闭上了双眼,睡了过去。
凌枫知道其实从隔离第一天起,他就没真正睡一个好觉。
列车上许多事情虽然他不能亲自过去解决,但是下面的人都找他要意见。
凌枫看到他头上出的汗越来越多,身体有时候还会突然抽搐一下。
可是爱莫能助,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这个病,以前的什么抗生素就是当饭吃都没用。
他走出过道,从头到尾走了一遍,也都敲过门。
这个车厢,也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人发病了。
他对每个包厢的人都说:“如果有没发病的,食物送到的时候就互相帮忙拿一下。”
最后到陈莉莉的那个包厢,她和俞丽两个人都暂时没发病。
跟陈莉莉说了丁正德已经发病的时候,这丫头跑过去看了一眼,手不住地擦眼泪。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从丁正德的对讲机里面了解到现在进入了高发期了。
好一点的车厢最少也有五分之一的人发病,多的有三分之二。
有的车厢,没发病的人居然把发病的抬下车放到冰面上,就那样不管死活。
有的是自己没发病的,就干脆跑到冰面上一个人躲开。
还有的车厢座位区的想跑到卧车厢区躲避。
但是被枪声给吓住了。
每节车厢的人都只能留在自己的车厢范围内,连车外两边的区域也算。
这个病,一开始的时候没什么。
但是身上出现红点的时候,就是最痛苦的开始。
那种钻心的痛,无法用言语表达。
这晚上开始,两边的枪声渐渐就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