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只剩下了江母、江谌和傅怀瑾三人。
“怀瑾,我一瞧就知道阿孜那丫头就是故意闹脾气,没事的。”江母站起来拍了拍傅怀瑾的肩膀,江谌啧了一声:“娘,你不向着阿孜,我可是向着阿孜的,我可不许别人欺负我妹妹。”
“胡说八道,你赶紧歇着去,明儿不是要出门?”江母没好气的瞪他,将他赶去洗漱,陪着傅怀瑾说了几句话,等江孜牵着洗漱好的江源出来也起身去洗漱了。
江孜没理会傅怀瑾,目不斜视的牵着江源回房,傅怀瑾轻笑一声,跟在两人身后,在江孜要将房门关上的时候赶紧伸手挡住,没去看江孜不满的眼神,而是低头摸了摸江源的小脑袋:“阿源,你不是说要给夫子看看你最近两天的功课?”
“啊?现在吗?可是……”江源啊了一声,显然不太情愿,那句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在对上傅怀瑾的眼神立刻就顿住了,傅怀瑾严肃的开口:“什么可是?功课很重要的。”
“哦,好的。”江源妥协了,在家像个小孩儿的他突然一瞬间长大了一般,松开江孜的手,朝着傅怀瑾非常恭敬的唤了一声夫子,领着他往里走,江孜愣了一会,反应过来——有毒吧!大半夜的找小孩儿补习功课?
只是人都进去了,江孜赶紧跟了上去,抓住傅怀瑾:“你干嘛呀?都什么时辰了?阿源该休息了,功课的事情等明天再说。”
“怎么?愿意理我了?”傅怀瑾偏头看了江孜一眼,嘴角上扬,那副坏笑的模样看得江孜气不打一出来,狠狠地往他胳膊掐了一把:“闭嘴!别闹了,明天再说,跟我出去。”
“阿姐?你在跟夫子说什么?夫子要考察我的功课,你不要打扰我们。”江源的声音从身后的书桌传来,小小的人儿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经的拿着几本书,朝着傅怀瑾道:“夫子,我准备好了。”
……
“行,请吧。”江孜阴阳怪气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气呼呼的坐在一旁瞪着江源——没错,可不就是瞪着江源,这个臭小子,她帮他,他竟让她不要打扰?可真是热爱学习。
古代的教学与科举和现代相比还是有不少差异的,江孜听了一小会就犯困,撑着下巴努力不让自己睡着,努力是努力不了,不如放弃。
江孜是睡开心了,江源都快抓耳搔腮了,眼尖的瞧到了自家姐姐,立刻有了主意:“姐夫,阿姐困了,趴在桌上睡觉会着凉的,你该送阿姐回房休息了。”
聪明的江源小朋友对某人的称呼再次从夫子改成了姐夫。
作为姐夫的傅怀瑾自然是接受了小家伙的好意,手上的书卷起来,轻轻敲了敲江源的小脑袋:“很不错,功课没落下。”
江源得到夸奖,乐得咧出一口大白牙,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向江孜,摇了摇她的手臂:“醒醒,阿姐,别睡啦,再睡就着凉了。”
“哦。”江孜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站起来,傅怀瑾快不过来,伸手扶了她一下,江孜这会哪里记得傅怀瑾做了什么让她气恼的事情,眯着眼睛看他一眼,毫不犹豫的偏头往他怀里躺过去:“困。”
“乖,回房休息。”傅怀瑾赶紧搂住江孜,摸了摸她的脑袋:“站好。”
说着,就抬手把人拉出怀里——当他不想抱着阿孜?当然想,但是他家未来岳母大人还在院子里,看到他这样搂着抱着她女儿,怕是要叫江谌来揍他一顿吧?
“哦。”江孜眨眨眼,站直身子,缓了几秒,清醒了过来,抬手就将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推开,然后看向江源:“阿源,不要再复习功课了,很晚了,早些睡。”
“好的,阿姐。”江源点头,想了想,踮起脚抓起傅怀瑾的手放在江孜的胳膊上:“姐夫,你扶着阿姐呀,别让她摔了,她刚刚都睡迷糊了。”
傅怀瑾微愣,顺势握紧了江孜的手腕,露出笑来:“阿源对阿姐真好。”
“那当然啊!我最喜欢阿姐了,所以要对阿姐好,姐夫也是,要对阿姐好哦。”江源立刻露出烂灿的笑容。
“当然,我只会对她好。”傅怀瑾毫不犹豫的答应,江孜听得心情瞬间变好,拍拍江源的肩膀,又看了眼傅怀瑾——看在他刚刚和阿源说的那话还算听得过去,一个晚上没理他了,就勉强原谅他吧。
“走吧,别耽误阿源休息了。”江孜并没有挣脱他的手,只是轻轻晃了晃,抬脚往外走,傅怀瑾赶紧跟上,偏头在她耳边问:“不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以后肯定故意不逗你了。”
“哼,最好是这样。”江孜轻哼一声,抬手关上江源的房门,夜色已黑,长廊隔着几米远才挂着一个灯笼,但是月光铺洒下来,倒也不觉得黑暗,院子里静悄悄的,江母和江谌似乎都回房休息了,两人也不急着回房,慢吞吞的绕着长廊走着,时不时说上几句话。
“最近有什么打算?还是要呆在方山村?”傅怀瑾最关心的还是江孜什么时候去镇上,毕竟如果她呆在方山村,还是远了些,他也没办法总是来这里找她,若是她呆在镇上,那他去食肆多近,去的理由也很好——他是想去食肆吃饭的,才不是特地去找阿孜的。
“对啊,还是呆在村里吧,最近天凉了,正好可以腌制些五花肉,待到明年开春的时候,做一道刀板香。”江孜完全没理解到傅怀瑾的想法,顺口就说起了自己的计划——她喜欢下厨,研究新的吃食,提起这些,整个人都显得比平时有活力些:“做刀板香的腌制五花肉一定要在天冷的时候用盐腌制,放在太阳下暴晒,等到渐渐泛黄出油了再拿回来挂在房梁上慢慢风干,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用来做刀板香了。”
“刀板香?”傅怀瑾挑眉:“这个名字听起来跟腌制五花肉好像没什么关联。”
“啊,我也是在书上看来的。”江孜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