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别急,喝了药,我自然要走的。”
听到女人虚弱的声音,相宜才认出来对方是谁。
若若。
她怎么在这儿?
相宜想了几种可能,并没上前去问,出去之后,她叫来了云鹤。
云鹤气道:“她说她原本是在徽州住着的,见林氏和孔大傻子一直不回去,太着急了,便找了过来。”
相宜听到她对孔临安的称呼,忍不住笑了。
她抿抿唇,又问:“我见她肚子小了,是已经生了?”
云鹤这才唏嘘道:“听说生了个死胎,我让两个老大夫给她看,都说她再难生了,底子虚透了。”
相宜揣测,或许是她千里迢迢来找孔临安,才伤了身子。
也是个蠢的。
她说:“留人喝完药可以,等她能走了,送她去栈,房钱欠着。”
等孔临安出来,自然会替她还。
“是,姑娘放心,我一定盯紧她!”
“嗯。”
处理完琐事,相宜坐进小隔间,继续琢磨药方,顺便将给太子的药装好,等晚些时分交给陈清窈。
半月前,李君策就回京了,这些药物,只能由陈清窈命人传送。
当然,京中名医如云,想来那人贵为太子,是不会用她的药的。
傍晚,府衙大牢。
衙役掂了掂手里的银锭,讨好地对王婵笑了笑。
“大人要来就来便是了,何必这么气?”
王婵没兴趣跟他啰嗦,抬了抬下巴,命他带路。
衙役知道她是贵女,连忙请她去见了林玉娘。
“师父!”
已经一个月了,林玉娘在狱中已经瘦了一圈,骤然听到王婵的声音,她眼睛瞪大,快速冲到了栏杆边。
“锦儿,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事情有转机了,我能出去了?”
王婵看了眼孔临安的方向,叹道:“京里还没说法,但已经将好几位江南的官员下了大狱,若不是顾及江南的盐,只怕圣上要动许多人呢?我听说,淮南王世子进京了,可能是要请罪。”
林玉娘不关心旁人,她只想知道,自己和孔临安如何能见天日!
难道,她大好年华和前程,要葬在这里吗?
王婵了解她,很快就说明了来意。
林玉娘一听,愣了下。
“那我夫君怎么办?”
王婵眼神一转,劝道:“您是司医司的人,孔大人不同,他是此事的当事人,无论如何出不去的。我给您带了药,您吃了,半夜就能发作,届时我去求冯署令,放您出去治病。”
“我出去了又能如何?”林玉娘烦躁。
王婵低声道:“冯署令等人正急于做出治不育症的方子,您出去了,若是能做出方子,岂不是大功一件?”
林玉娘沉默了。
“师父,您难道觉得自己做不出来?”
“我当然能!”林玉娘沉下脸,她抓紧木头,说:“薛相宜不过是仗着保和堂的大夫,我与她不同,我走到今天,没靠过任何人!”
“对啊,那您更该出去!”
林玉娘挣扎了片刻,再三看向孔临安的方向,最终还是一咬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