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司马府的路上,刘崎撞见了司马韵和马季才,司马韵在前面快步走,马季才在后面小碎步追。
碰面的那一刻,司马韵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把脸撇到一边去,低下头,走的更快了。
刘崎不说话,默默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司马韵和马季才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忽然,司马韵停下,大喊道:“你别跟着我了行不行?”
马季才愣了一下,道:“韵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司马韵很痛苦地说道:“季才哥,人是会长大的,我早就不是那个小时候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司马韵了,我有自己的选择,也有自己的路,你不要再对我好了,也不要再送我这送我那,和我说那么多有的没的了,我真的不需要!”
马季才沉默了半晌,抬头看着司马韵,手指着刘崎,道:“是不是因为他!”
司马韵道:“季才哥,就算他不出现,我们也是不可能的,一直以来,我只是把你当成哥哥而已。”
“不可能!你骗我!我不信!”马季才疯狂地说道,扭头看向刘崎,双眼布满了血丝,诉说着他无边的愤怒。
刘崎愣了一下,被马季才那充满杀意的眼神惊到了。
他感受到了杀意,很纯粹,很浓烈的杀意。
司马韵立即挡在了刘崎和马季才中间,大声说道:“你做什么!不许你对他动手!”
马季才指着刘崎,愤怒的情绪让他浑身颤抖。
他大声说道:“韵儿,你被他迷惑了!以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是魔鬼,是恶魔!
“你让开,让我杀了他,只要他死了,你一定会恢复正常的!”
马季才扑上来,司马韵立即把马季才推开,大声说道:“马季才!你闹够了没有!我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一直把你当哥哥,你能不能别再自以为是地对我好了?”
马季才像是魔怔了一样,一把推开司马韵,道:“韵儿,你现在被他蛊惑了,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的,你等着,我这就救你!”
他直接朝着刘崎扑来,气势汹汹,好似一座山朝着刘崎撞了过来。
刘崎闪躲不及,被马季才撞倒在地,马季才拔出腰间佩剑,直接朝着刘崎的心脏刺去。
突然,冰冷的刀刃落在了马季才的脖子上,那即将刺穿刘崎的佩剑立即停了下来。
锋利的剑尖,距离刘崎的胸膛不过半指,只需稍稍一用力,便可刺入刘崎的胸膛。
马季才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司马韵。
司马韵正手持绣春刀,刀刃架在马季才的脖子上。
“季才哥,别逼我。”司马韵说道,眼神却不敢与马季才对视。
马季才的表情很痛苦,似哭似笑,好像要崩溃了似的。
“韵儿,你居然拿刀指着我……”马季才悲伤地说道,声音也在哽咽。
司马韵道:“季才哥,放了他。”
马季才痛苦地嘶吼道:“为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
“我们从小青梅竹马,认识了二十多年啊!
“他才和你认识区区几个月而已,为什么你就愿意为了他和我刀剑相向?”
司马韵道:“你能不能别再讲了?难道没有了我你就不能找别人吗?”
“不能!韵儿,我不能!你小时候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长大了要嫁给我的!”马季才痛苦地吼道。
司马韵愧疚地说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童言无忌,何必当真?”
“你一句童言无忌,就想抹除我们这些年来的经历吗?司马韵,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自私!”马季才指责道。
司马韵却反驳道:“我自私?你为了小时候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要我违背自己的内心嫁给你,难道这就不自私了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两个人僵持不下,谁也无法说动谁。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三人身边。
“王爷?”司马韵惊讶地看着马车上下来的人,正是齐王。
齐王微笑着看着三人,道:“这是怎么了?光天化日之下,京城内居然出现了这种事情,我若是晚点到,是不是就要闹出人命来了?”
司马韵收了绣春刀低下了头。
马季才悲愤地瞪了一眼刘崎,默默地将佩剑收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在京城内大打出手?”齐王问道。
司马韵觉得愧疚,不好意思回答,便低头不语。
齐王又看向马季才,企图从马季才那里得到答案。
但是马季才也觉得丢人,也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齐王笑了笑,又看向刘崎,道:“你来说说,为何小贤王与你刀剑相向?”
刘崎作揖,道:“是小人的不是,小人不该离司马大人太近。”
听到刘崎的回答,齐王便明白了怎么回事,饶有兴致地看着马季才,道:“小贤王既然对她有意,何不去太傅大人那里提亲呢?”
齐王口中的太傅,便是司马韵的父亲——司马三忌。
马季才听后,恍然大悟,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来。
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司马韵再不同意,只要司马三忌收了聘礼,与马贤王结了亲家,那司马韵再怎么拒绝也无济于事了。
以马季才的身份和地位,司马三忌定然不会拒绝马季才的提亲。
到时候,司马韵的意见就不重要了。
“多谢齐王指点。”他对着齐王作揖,立即兴高采烈地回了贤王府,打算准备聘礼,去跟司马三忌提亲。
听了齐王的话之后,司马韵急得直跺脚,道:“王爷,你为什么……”
“难道你真想嫁给他?一个奴隶,一个下人,一个奴才?”齐王直接打断了司马韵的话。
面对齐王的轻视,刘崎不置一词。
他倒也希望司马韵能果断一点和他断绝来往,那样他就不会被儿女私情所掣肘,专心于复国大业。
可是,他偏偏又有点舍不得,偏偏又不希望司马韵离他而去。
这种矛盾的情绪,让刘崎时常十分的痛苦。
尤其是当他听到马季才要去跟司马韵的父亲提亲时,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刺穿了一样,特别痛特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