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穿越小说 > 庶女庭悦 > 第一百五十六章:陆云起划的重点
    阿素走了,庭悦自认倒霉,看着马上就要扑过来撕自己衣裳的新和,她讪笑了一下,将那金锞子推回去:“那个……殿下,我说这都是误会你信吗?”

    她知道要是温宿能成事,这位新和王子估计过两天就成了阶下囚,有命没命还得看天意,只是她……她还是觉得为着这个误会就把人给伤了或者失手杀了实在是太……残暴了一点。

    新和显然以为自己加的不够多,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锞子放在桌上,然后把那俩金锞子全推过来了!

    他全推过来了!

    然后还得意地看了庭悦一眼,那眼神里头两分不屑三分狂妄还有五分爷就是大款的气息。

    庭悦这辈子总算意识到人类交流水平的参差,就像现在,你想和他讲道德法律,他以为他钱出的不够多。

    新和见庭悦对着那俩金锞子沉思,以为她是害羞,心叹阿素说的没错,这位叫莽纷的姑娘顶多是个刚打骨朵的花苞,然后他很贴心地用别扭的契丹话安抚她:“不要怕,本王不是个粗俗的人。”

    那个,殿下……不粗俗的人是不会骂别人没有腚眼子的。

    不对,她脑海中飞速翻过自己出来前陆云起讲的五个部分六个大节十个小分点的内容,她没想到最先用上的是她觉得最扯的那个假设:如果遇到类似被强抢民女事件时应当怎么做。

    庭悦摸到手中袖箭,轻轻收紧,陆云起教她的那招是先往后倒,曲意逢迎一下之后就用箭尖扎穿他的脖子,脖子扎不到,肚子也成,肚子扎不到,那就试试从后脖往上直扎他脑袋。

    真是把人往死里折腾。

    庭悦实在不是个胆子大到敢杀人的,自己这辈子干的最狠的一件事就是报给在大理寺的亲爹要把季维季鹏俩个人腰斩,不诛三族了。

    就那个,她不过是做个报上去的文书工作,还思虑斟酌良久,写字的时候胆战心惊的。

    算了,要扎扎一套,还是扎腿吧。都是龟兹王子,要不偏不倚嘛。

    所谓观千剑而后识器,庭悦练武两年多,感觉面前这位白净的新和王子估计技能点全点在了文科上,似乎武科不大厉害的样子,她可以搏一搏。

    他凑过来了。

    他的脸越来越近。

    他的鼻息打在庭悦脸上了。

    她握紧手中袖箭,准备下手。

    外头忽然听得一声怒喝:“你在做什么!”

    新和被吓了个大跳,差点从榻上弹起,庭悦也被唬了一跳,袖箭已出,不得收回,因着新和动作变动过大,箭尖狠狠地划破了他的衣裳,在他的手臂上留下浅浅的一道痛痕。

    “嘶——”新和吃痛,想抬手扇庭悦一个巴掌,她还没避开,温宿就已经掐着他的脖子抵到帐子的另一边去了。

    他眼中冒火,目眦欲裂,吼声几乎要震穿整个帐子:“本王竟不晓得自己已人微言轻到这种地步,怎么,我带到帐中的女人,都要请哥哥来尝一遍不成?”

    龟兹民风开放,原来……也是有人很介意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碰过的呀。

    庭悦这回虽用了没毒的弩箭,但箭尖是特特做了四个弯钩可剜肉的,有血迹从新和被划破的衣裳那儿渗出来,他没想到平日跟个隐形人似的温宿会有如此大的怒火,抓住他的手叫道:“温宿,这女人是曼陀沙华还是多罗宝珠,一个粗蛮的契丹娘们,本王想怎样就怎样!”

    “给他包一下手吧。”庭悦小心地靠近,这个这个,就算弩箭无毒,破伤风也不是闹着玩的,她从桌边拿起剪子,想将他伤口周围的衣料剪开,再把伤口包一包。

    没想到新和看到庭悦手中的剪子,都不去抓温宿的手了,连忙把她手中剪子挥开:“臭娘们,还要爷再被你扎一刀吗!”

    庭悦心想这好歹都算是个误会,你虽然色胆包天但毕竟也不是一开始就想对自己下手的,不过是阿素好心办了坏事……

    等下,阿素!

    温宿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染指这么重要的原则她肯定知道,那她还跟整活似的给自己找了个男人?

    好嘛,一边讨好了庭悦一边膈应了温宿,还好她不是真小妃,否则碰上这种佛口蛇心的小白莲,不死也得脱层皮。

    算了,阿素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让这位漂亮马屁精新和别大喇喇地和猎骄去告温宿的黑状。

    “既不肯包扎,那就先绑了吧。”她放下剪子,又去拾方才丢在一旁的袖箭,见他的双手已被温宿擒住在后头捆紧,用箭尖比划着他的面颊,吐气如兰:“奴非契丹人,奴来自南诏,王子可去过那儿?”

    新和闭紧眼睛摇头。

    太好了,庭悦可以瞎扯了,她最擅长这个。

    “南诏的瘴气多,就有人用瘴毒混着苗家的法子做虫蛊,您猜猜,我这箭尖上可有没有呢?”她死死踩了一下他的脚,兰气傲吐,“殿下怎么不说话呢?”

    新和面上直冒冷汗,自打猎骄两年前生了回风寒,后头就一直是将死不活的状态,又喜怒哀乐阴晴不定,他早就荒废了武艺,每日跑去猎骄面前守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老国王嗝屁,自己靠拍马屁去搏的储位拱手让给他人。

    “南诏的姑娘重名节,若是有人污糟了谁的身子,那位姑娘只要有些血性,就会将那人……”庭悦的语气像是较劲的娇柔小恶人,明明想砍人还语意未尽地想叫他猜一猜,“不过说到底,您也没动我不是?”

    新和连连点头:“是……本王……本王还没碰到你衣裳呢。”

    “那您得答应我,您得忘了这件事,只要您不说,奴就有法子让那蛊虫不咬人。”她收回袖箭,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眼睛睁开,瞧着我。”

    猎骄年轻时曾掳过一个南诏的美人,后来那个美人不知道是真有本事还是机缘巧合,嘴巴里头总是叽叽咕咕地说些乱七八糟的话,结果没过两年,猎骄死了好几个儿子。

    都是在和契丹抢额尔齐斯河的时候被契丹的精兵给砍死的,这玩意按道理说应该很唯物,可是那位南诏美人继续每天叽叽咕咕还跟猎骄说只要你不怕,我明年还能让你死儿子。

    然后南诏美人成为家国英雄顺利回国,整个龟兹都陷入了长久的对南诏女子会下蛊的恐惧中,也算是个特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