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攻不破的软肋。
所以我马不停蹄的让王以太去查赵华山。
我就不信他能又吃又拿的把事情做得这么密不透风。
第二天一大早我直接去了公司。
在公司门口刚好跟王以太迎面碰上。
他跟我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我开口问他。
“赵华山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王以太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赵华山那些过往，被抹得很干净，甚至他身边亲近的人对他都知之甚少。”
他还有这个本事？
我沉眸，走出电梯门。
助理看到我从电梯里走出来，匆匆迎了过来。
“有事？”
助理看向办公室虚掩的门，压低声音对我说道。
“我来的时候秦小姐就到了，本来我说打电话通知您一声，她说她时间充裕，有时间等您慢慢来。”
秦小姐？
我跟王以太默契又疑惑的对视了一眼。
我开口问助理。
“她有说来干什么吗？”
助理摇头。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工作。
“我再去查查赵华山的事情，有事您随时联系我。”
等到助理跟王以太一前一后离开，我抬脚走进了办公室。
听到办公室开门的声音响起，坐在办公桌前的秦雨嫣柳眉微挑。
她站了起来，依旧一袭长裙到脚踝，保养得当的皮肤像是泛着一层淡淡的微光。
她的妆化得不浓，可精致的五官足够盖过化妆品带来的加成，相比外强中干的职场女性，上位者的天生滋养让她身上多了几分可望而不可即的疏离。
她嘴角带着四十五度上扬的礼貌弧度看向了我。
“冒昧上门，没打扰程总吧。”
“不用套，秦小姐上门，是新启蓬荜生辉。”
我示意秦雨嫣坐下，在给她添了一杯热茶以后，疑惑问她。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秦小姐来新启有何贵干。”
秦雨嫣脸上跃起从容的笑。
“想跟程总交个朋友，小小礼物，还请笑纳。”
她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精致礼盒。
她把礼盒打开，旋转一百八十度，推到了我面前。
我靠着办公椅，看了一眼昨天她花高价在商会上拍下来的那个砚台，哭笑不得，她不会真的以为我对这玩意儿感兴趣吧。
“无功不受禄，东西我就不收了。”
我合上礼盒，把它重新推到了秦雨嫣的面前。
见我不识相，秦雨嫣柳眉微挑，嘴角上扬的弧度也渐渐消退了下去。
“程总是爽快人，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秦家跟夏家的事情，还请程总不要插手。”
我从办公室抽屉的第一层拿出一支烟点上。
我没想到秦雨嫣就这么水灵灵的就找上了门，不过承诺给夏老爷子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因为她一句不让我插手就袖手旁观。
我慵懒的靠着办公椅，吞云吐雾之间疑惑反问。
“我插手夏家跟秦家的事情？如果秦小姐是因为这空穴来风的谣言找过来的，恐怕您是白跑一趟了。”
秦雨嫣也不是简单角色，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要跟秦家势不两立了？”
我摊手表示无辜。
“我可从来没说这话。”
秦雨嫣被我三言两语怼得哑口无言。
她倨傲扶眉，脸上的表情也阴沉了许多。
“你不会以为夏霜若跟你走得亲近，夏老爷子就会把你当自家人吧，自古商人重利轻别离，你不过是他棋盘上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用了就丢。”
我敲了敲烟灰，嘴角抹过一丝哂笑。
手肘撑着办公桌，我坐直身子看向了秦雨嫣。
“秦小姐，大家都是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我不会蠢到以为凭着跟夏家千金有点交情，就在鸿胜面前班门弄斧，我既然听他的，肯定因为他能给我想要的东西。”
我能看得出来，秦雨嫣感叹我对自己的认知，可因为我的坦率，她又觉得无可奈何。
突然想到什么，她嘴角又勾起自信的弧度。
她双手抱臂，悠闲靠着办公椅，脸上带着灿然的笑意看向了我。
“程总怎么就知道，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呢？”
在我疑惑探寻的目光中，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推到了我面前。
“赵华山的档案以及他公司违规经营的证据，你把这个送到他面前，想必他就没时间跟你周旋柳家祖宅的事情了。”
因为秦雨嫣的话，我的后背升上隐隐的寒意。
她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把我的动向调查得清清楚楚，果真是有备而来。
我看着面前的文件夹，缓声发问。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王以太花大精力连边都摸不到的东西，她就这么轻易的送到了我面前。
秦雨嫣右手食指跟中指敲打着办公桌的桌面，她平静的开口回答我的问题。
“赵华山垄断钢铁业的时候正是房地产火热的时候，那时我跟他的合作，给鸿胜带来了巨大利益，夏老爷子本来极力阻拦我进鸿胜，可他成功成为了我进鸿胜的敲门砖，也为我挡住了那些董事的悠悠众口。”
“于是我理所应当的帮他抹污点，藏劣迹。”
后面的话秦雨嫣没说，可细思极恐。
当初她能因为利益不遗余力的帮赵华山，现在又因为利益丝毫不讲情面的出卖赵华山。
这样的女人，是豺狼，是蛇蝎。
“那么我想请问程总，我给的东西，到底是不是你想要的呢。”
她用手撑着下巴，一副人畜无害的微漾笑意看向了我。
那双眼眸波澜荡漾，笑意阑珊。
如果不是因为跟她进行过交谈，我根本看不出她是心思城府如此深沉的女人。
我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面前的文件，手在下意识之间已经握成了拳头。
实话实说，我太需要这东西了。
可是如果我真的如他所愿把这份文件打开了，那我跟她这种吃干抹净，只为利益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程总，我有的是时间等你，你慢慢考虑。”
秦雨嫣就这么胸有成竹的等着我回答，她已经笃定，我没有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