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柳奶奶病房离开的我直接到了夏霜若的诊室。
我进去的时候她刚好把脱下来的白大褂往挂钩上挂。
助理八卦的眼神在我跟她之间流转了一圈以后自以为懂事的离开。
“稍等我一会儿。”
夏霜若从柜子里拿出包，这才跟我一前一后走出了诊室。
走出诊室，我俩并排朝停车场的方向走过去。
旁边不少的医护都朝我俩投来了探寻的目光。
“怎么我们都这么熟络了，你同事看我们的眼神我还觉得这么浑身不自在呢。”
“常看常新呗。”
这个角度倒是新奇。
“听说你去看过柳工奶奶了，奶奶现在偏瘫好点了吗？”
我点头。
“有明显效果，不过她身上的伤，现在什么情况了。”
我替夏霜若打开副驾驶的门，等她坐进去以后，我关门绕到驾驶座开门躬身进去。
“旧伤加新伤，都是皮外伤，伤在四肢跟躯干，我觉得有点端倪。”
我点开夏霜若给我发来的地址导航，发动了汽车。
当着她的面，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说实话，我觉得她家的阿姨有端倪。”
夏霜若并不意外。
“说实话，我也有过这个猜测，我暗示过她，但是她貌似很信任家里那个阿姨。”
夏霜若跟我的想法是同频的，得到的柳婉清的反应也是一样的。
“而且你知道她家里那个阿姨是谁帮她请的吗？”
夏霜若跟我卖起了关子。
这个方面，我还真没往深处想。
“谁帮她请的。”
夏霜若吐出了熟悉的三个字。
“蒋乐明。”
我眼眸一凛，突然想起当时柳婉清反驳我质疑的时候，说的是信任她朋友的人品。
我差点忘了，她在这里的朋友，也就蒋乐明了。
看来蒋乐明为了绑住这个工程师，确实下了不少的功夫。
不过都是半吊子功夫。
“你说柳小姐能察觉到吗？咱们要不要再继续上强度点一点？再这么继续下去，老人家年龄这么大，身体可承受不住。”
夏霜若的心情比我还着急。
不过我倒是不急，柳婉清是聪明人，点到为止。
“我相信她应该有点怀疑那个阿姨的人品了，毕竟一个人在她面前说可能她也就当做耳旁风听听算了，但是两个人三个人这么说，她这么小心谨慎，怎么也该有所察觉。”
夏霜若若有所思的点头。
“但愿如此吧。”
“况且她不爱听的话咱们也别说太多，到时候她反而觉得我们是在挑拨她跟蒋乐明的关系。”
夏霜若撇嘴，虽然她很赞同我的说法，可是她替柳婉清觉得惋惜。
“说实话，要不是柳工被蒋乐明这点人情债套着，大可以到大公司施展拳脚，去他明越，简直屈才。”
夏霜若简直说出了我的心中所想。
“还有一件事。”
提到这个，夏霜若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我脸上的表情。
“你说。”
她抿了抿嘴，再三犹豫之下，还是开了口。
“蒋乐明在医院住院，江怡可是寸步不离。”
我挑眉，看了她一眼。
“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夏霜若偏着头又仔细看了我一圈。
“我是怕你伤心，毕竟相比之下，她对你可太冷落了。”
我嗤笑了一声。
夏霜若皱眉看我。
“你还笑得出来？”
她未免太小看我了。
“首先，我跟江怡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其次，你看一下我跟江怡的聊天记录。”
夏霜若半信半疑的拿起了我放在座位隔板上的私人手机。
我时间最近的消息就是江怡发过来的，她一点开消息列表就能看到。
是江怡给我发的照片和消息。
照片内容是我给夏霜若开车门让她上车。
消息是她对我的质问。
她说：“你们俩去哪？程嘉言，我们还没拿离婚证呢！”
言辞之间的占有欲，霸道恳切。
看完以后，夏霜若皱眉。
“我怎么觉得她待在医院是盯着我不要跟你走太近的呢。”
“不过她到底怎么想的，一边跟蒋乐明两个人这么亲近，又死不跟你拿离婚证。”
问题很简单。
“你没看网络上的热梗吗？朱砂痣会变成蚊子血，白月光也会变成黏在衣服上的白粘子。”
“有些人啊，既要又要还要搞惯了，就以为所有人都该理所应当的拥护她。”
夏霜若眉毛眨眨。
“人就不能纯粹一点吗？一双一世一生人可是大众认证的理想最佳状态。”
我能察觉到，夏霜若在说这话的时候，炽热的视线在打量我的脸。
“感情这回事，谁能说得准呢。”
在我跟夏霜若的闲谈之中，车已经开到了目的地。
夏霜若带着我往酒店包厢方向过去的时候，跟我大概讲了一下今天晚上的聚餐情况。
“这次来的是几个国外留学时候圈子里的人，周森越也在。”
提起周森越，夏霜若很反感。
“对了，跟鸿胜合作的事情，周森越有暗示过你吗？”
夏霜若摇头。
“周森越做事情很谨慎，他很会蛰伏，不然他也不会在我身边不声不响的待了这么多年。”
我低头看夏霜若这一脸义愤填膺。
都说会忍的人能干大事。
所以周森越比蒋乐明更值得让人防备。
夏霜若带着我走进了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包间。
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人围坐。
周森越正在跟一个跟他同龄的男人在讲着什么。
看到我的时候，他的侃侃而谈戛然而止，很显然，他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若若，这就是你男朋友啊，怪不得不带出来给我们认识呢，确实帅啊。”
“若若，还以为你这么多年不谈男朋友是根本对男生不感兴趣呢，原来是没找到能看进眼里的啊。”
“金童玉女就是这回事了吧，不知道这位先生哪里高就。”
众人纷纷打趣，夏霜若更是下意识的挽住了我的手臂。
坐在一旁的周森越看下去了，他垂在桌面上上的手掌已经紧握成了拳头，嘴角也控制不住的微微颤动。
“呵，但凡程总有点道德底线，能为霜若多着想一点，都不会跟她当众出现在公众面前吧。”
周森越一句话让现场瞬间变得如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面面相觑，大有一副要吃大瓜的八卦表情。